偷偷溜进营部后,张汉建划着一根火柴,点上煤油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很娴熟地就摸到了地图。拿出上次没画好的图纸继续照着临摹。
下午吉星文送来的那一百名学生兵也参加了今天晚上的集合,他们想快一点融入到部队里去。经过刻苦训练早日摸到枪,能上战场打鬼子。
王海洋憋着一泡尿,本来想去厕所解决。正要起身去的时候听到张飞向王亮下了挑战,而且王亮很快就应战了。看旁边战士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和期待的眼神,王海洋觉得这场比赛一定很有看点。他不想错过这一精彩的时刻,正好见识一下军营里军人的实力。
便继续憋着,在看完王亮和张飞的对决后,满心激动,这也太热血了吧。这时尿也憋不住了,连忙起身跑去找厕所。
因为不熟悉庙里的情况,王海洋到处瞎转悠。半天没找着厕所,他觉得自己快要尿裤子了。就匆忙找了一个墙角舒舒服服地解决了,提裤子的时候眼睛无意一扫,注意到今天上午去过的营部里还亮着灯光,感觉有些奇怪。
那些长官们都在训练场那边,谁在屋里呢?带着好奇的心,王海洋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趴着窗户往里看去,咦,这不是那个张连副吗?他好像在写些什么东西。王海洋也没有往复杂里想,也不知道这个长官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还要写悔过书。
王海洋心想,军队真是有组织,有纪律,赏罚分明。张连副肯定是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份悔过书写的不够好,自己默默地再重新写一份,这样的长官真是值得尊重。
他不想打扰长官,便悄悄地回到了训练场。相比张汉建,王海洋更崇拜王亮。这个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就当副营长了,而且身手还这么棒。一定要让他当学生兵的教官,好好教教学生兵怎么打鬼子。
张飞被搀扶下去后,金振中上台继续主持今天的交流会。
“好,那咱们让王营长继续讲,都呱唧呱唧。”
听见营长这么说,战士们都卖命地鼓掌,王亮已经彻彻底底把他们给征服了。
“谢谢弟兄们对我的信任,我是1922年出生的,今年加虚岁不过才16岁。在座的多数都是我的老大哥,还有些年龄大的我都能叫叔叔了。”
王亮看着台下的战士们,又和金振中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日本人横行霸道,侵占我东三省,把我们从自己祖祖辈辈都在生活的地方赶来出来。在我们的美好家园里烧杀淫略,无恶不作。我泱泱中华,岂能让日寇霸占。就在这几天,关东军屡屡挑衅,不断进行军事演习,其进一步扩张的野心可见一斑。在这里,我想问兄弟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东北军几十万的将士抵挡不住区区几万日寇?为何伪满洲国能堂而皇之地建立起来?在座的兄弟们谁能告诉我?”
台下的战士们的老家绝大多数都是东北的,跑出来参军也都是因为家里遭了难,不愿意被日本人奴役,当亡国奴。听到王亮这么一说,心中深处的伤疤又被揭了起来。因为思乡急切,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
“怪老蒋,老蒋不让咱们打!九一八的时候,在北大营,我们的兄弟们还没摸到枪就被关东军活活给打死了。”
“少帅没有决心!我们本来不会有这般境地,如果少帅当即下令反击,日本人就不会打过来。”
“装备太差,关东军有飞机大炮,俺爹俺娘和俺妹子全被炸死了。”
“......”
战士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和观点,有的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早就放声痛哭了。
“蒋光头怕日本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少帅忙着黄赌毒,也顾不上打鬼子。但是现在呢?谁是我们的长官?家都没了?难道你们还听南京蒋光头的命令吗?”
听到王亮这么说,那天负责宣读执行王亮枪决的军法处上尉艾党国捅了捅旁边的少尉,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叫人。
因为这种事情干的多了,少尉马上就领会了艾党国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训练场。
王亮稍作停顿,又接着讲道:“当然不行,我们要打回去,堂堂正正地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上。那么我们需要做点什么?练!宁为练,不为看。不得不说,关东军的军事素质和作战能力确实比我们强的多,所以我们要学习钻研新的战术战法。”
战士们一听要打回东北去,顿时就来了精神。
“营长,你训练我们吧!我们都听你的。”
“我要跟你回东北去,替老婆孩子报仇!”
见弟兄们斗志昂扬,王亮觉得该讲一下训练的事情了。
“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我会带你们训练。白天,我们搞军事上的。晚上,咱们学理论知识。那么咱们先讲一些理论上的知识。”
“关东军炮兵的作战是先实施“进攻准备射击”,这个过程大约要持续一个小时。他们会疯狂地炮轰咱们的前沿阵地,摧毁我军工事、障碍物以及火力点,并掩护步兵进入冲锋准备位置。当步兵发起冲锋时,炮兵立即实施“突击支援射击”,压制咱们的一线步兵。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坐以待毙吗?”
“不!我要组建一支只由几十人组成的特别突击队,枪法、格斗、体能,都是选拔的标准。这支突击队,就是在战争发生时,渗透过敌军防线,潜入到敌后,摧毁掉敌军的炮兵阵地。这件事情拖延不得,一连长,二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