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
一家兽医店里,一名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低头翻看着手里的册子,念到:“下一位,是——,额,樊修临先生?请问樊先生在么?”
话音方落,一名男子就站起来:“是我。”
护士闻言抬头看过去,眼睛一瞬间亮了。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肤色白皙。虽然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却硬是显出一种贵气来。
他怀里抱着一只皮毛光滑油亮的黑猫,看得出来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那人见护士盯着他走神,好笑的摇摇头,指着自己怀里无精打采的猫儿轻声提醒道:“这位小姐,请问我可以进去了么,我的猫从早上起就一直没有吃东西了。”
护士闻言连忙拍了下脑袋,朝着林修深深鞠了一躬后,道:“对不起对不起,请跟我来,医生就在里面。”
男子点了点头就绕过护士,走了进去。
直到男子进去之后,护士还站在病房门外,双手捂脸不停地的泛着花痴。
“这是喝了太多的牛奶了。”
医生摘下听诊器,看着青年略略摇头:“就算是宠爱猫咪也要有个限度,它们的胃可承受不了太多的牛奶。”
青年闻言无奈的摊摊手,“专门给它买的猫奶粉被这家伙吃完了,今早它趁我不注意,偷偷喝了我三盒牛奶,再后来就开始拉肚子,可怜我的屋子。本来房东先生就不愿意我养猫,现在干脆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小黑猫闻言把脑袋埋在了肚子里,只留一条尾巴在外面拍来拍去。
医生看得乐了,“您的猫还真是聪明呢!好像能听懂我们的话一样。先生放心,我已经给它扎了针,明天再来一次就能好了。”
青年抱起猫,“可以麻烦医生开些药么?我今晚的飞机,明天大概来不了了。”
“这样啊。”医生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瓶药,倒出来几颗包好递给青年。
“这些药拿回去吧,一天两次,饭后吃,相信它很快就会好的。不过说起来,这家伙被你养的很精神,看的出来您用了很大的心思呢。而且,这是我见过的毛色最纯正的黑猫呢!全身上下竟然连一根杂毛也没有!我都不想放它走了。”
青年笑笑,摸了摸猫的脑袋:“谢谢医生的夸奖,这家伙很高兴。可惜我现在赶飞机,否则我想这家伙很乐意和您多呆一会儿。最后,请问诊费是多少?”
“诊费的话,先生您去外面找护士就好,她会带你去交费的。而且先生是中国人吧?这是要回国么?祝你旅行愉快!”
青年弯弯嘴角,轻声道:“谢谢。”
缴费的时候,还是方才那个护士带的路。
大约是冷静了下来,这个护士倒没再做出什么花痴的举动。在旁边仔细看了青年几眼之后,才感叹道:“先生真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完美的人呢!我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
青年笑一笑,不置可否,专心的填单子。
741适时插了一句:系统出品,包您满意!
青年闻言笔下猛地一顿,嘶啦一声,用力过大勾破了薄薄的纸张。正要朝护士换一张,护士就开口了,误以为自己的话气到了青年:“抱歉先生,我多嘴了!”
随后护士朝青年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请原谅我方才的无礼行为!”
青年,也就是林修,连忙将人扶起来。
要说他在日本最不习惯的,就是这里过于繁琐的礼节了。
“没关系的护士小姐,刚才只是我的猫挠了我一下。”
无辜躺枪的741:……
护士闻言抬起头,眼里满是期望:“真的么先生!您不是由于我的原因生气的吗?”
林修点头,“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划破了单子。”
护士摆摆手,“不不不先生!没关系的!您继续填就好”
片刻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护士猛地拍了下手:“我从第一眼见先生起就一直觉得您很眼熟,现在看来先生长得很像一个人呢!”
林修来了兴趣,便同他谈了起来:“哦?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钢琴家,同您一样是中国人,叫做张霖!但那样美好的一个人竟然不会说话,真是好可惜呢!听说他最开始的时候是能说话的,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现在这样。”
林修闻言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
最后,林修无奈摊摊手:“可是我见过这个人的演出,并不觉得我和他有什么相似之处啊?”
护士小姐连忙正了神色:“不不不先生,我说的‘像’不是说你们长得像,而是说气质很像。知道么,你们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太过虚幻了!额,就好像你们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的那种感觉。而且,额,”
护士犹豫了下,见林修只是笑看着他,这才接着道:“而且,先生您给我的,是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呢?您明明是在笑着的,可是我总觉得,您的心在哭泣。那位钢琴家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呢,就算他弹奏的曲目是最最开心的‘加沃特舞曲’,都能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感觉呢!”
“我曾有幸听过一次他的演奏会。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悲伤的,让人想要哭泣,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弃。张霖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听说,一个人所弹奏的曲调,反映了这个人的心情。我真的很期望,有一天能够听到他弹奏出令人感到快乐幸福的曲子呢。
据小道消息说,张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