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很快傅廷琛就送了信来,道四殿下在他手上,宁劲远抱了丝希望,想着林荞和四殿下在一起,应该也许可能……她也没事吧?
后面就是大肃和鲁国漫长的耐心博弈,赌谁更沉得住气?赌谁手上的人质更有价值?
这些日子以来,宁劲远生生瘦了十几斤。
等鲁军围到城下时,宁劲远站在城头,终于看见了随着傅廷琛在外溜达的林荞,他一颗心终于咕咚一声落下,可下一瞬,他的心就又吊了起来,阿荞怎么会跟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走在一起,还很亲密的样子?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等到林荞带了人到城下叫骂时,宁劲远一颗心生生碎成了渣,阿荞啊阿荞,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可怜的宁劲远憔悴心碎了好几天后,榆关内的气氛却变了,慕容琰一改往日的无动于衷,竟秘密的派了他这一营的弟兄去挖三汊河水坝。
三汊河水坝何其坚固,是那么好挖的吗?
但宁劲远却看到了转机,他知道,这位豫王殿下要有所行动了,他很开心,越早开打越好,他好早早的将林荞抓回来,狠狠的打她屁股,问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能干这样背主的事儿?
水坝挖到快崩的时候,慕容琰开始出城迎战,按照事先的约定,他们见到城头上有狼烟升起,便掘开水坝的最后防线,大水翻腾倾泻,如银龙般直向榆关城下扑滚而去,他们收工回城,才进榆关,就听弟兄们交口称赞,傅廷琛被四殿下身边的那个小宫女给设计了。
宁劲远却不敢欢喜,他无论如何不敢把这件事跟林荞联系在一起。
可这世界尽是惊喜,他还在神神叨叨的忐忑不安着,就见豫王快马回城,大氅中分明裹着一个女孩子,还没等他看清,那女孩子已下了马,哭喊着四处叫,“宁大哥,宁大哥……”
不是他的阿荞是谁?
牢牢的将林荞抱在怀里,宁劲远觉得——既然豫王殿下肯亲自带着她回来,说明,她就没罪。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林荞抱着宁劲远哭了半天,终于松开手,上下仔细的将宁劲远察看了,确定他毫发无伤,这才放心。
一巴掌拍在宁劲远的肩膀上,林荞眼泪未干的笑,“你吓死我了。”
宁劲远拍胸脯,想说你才是真吓死我了呢。
二人又说起生死未卜的胡葵等人,便又揪心起来,那青城山林深草密,这么多天过去,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二人这么又说又笑又愁眉苦脸的,全没察觉周边人诧异的神色,以及,不远处慕容琰铁青发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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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葵等人一直都没有音讯,慕容琰再次派人去青城山寻找,毫无消息。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慕容弈的身子日见安康,便是梁万成不在身边,也无碍了。
林荞挂念着红儿胡葵等人,就算每日面对慕容弈俊秀的脸,也挤不出半点笑脸。她又在碎碎念,“四殿下,您说是不是我害了他们?如果不是我出那馊主意让大家跳崖,也不至于一百多人只剩了咱们俩。”
络腮胡曾经告诉她,在找到她和慕容弈之前,他们有找到十几个大肃的人,但如今鲁军虽败,这十几个人却没有救回来,是以,这一百多人就只回了她和慕容弈二人。
慕容弈这些天也有些奇怪,他常常一个人发呆,忽而又暴怒起来,手边有什么抓起来就摔,摔完了就咣的关上门,什么也不肯对人说。
林荞奇怪,慕容琰也奇怪,眼见着什么都问不出来,二人就只能在背后猜。
“是不是傅廷琛对他做了什么?”
林荞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次,那傅廷琛独自和四殿下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四殿下就很生气的样子,让傅廷琛滚,其他的……就好像没有什么了。”
“是吗?”慕容琰两道剑眉拢起,想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林荞,“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想到要用三汊河大坝的水去淹他们的?”
林荞正聚精会神的在想慕容弈的事,猛不丁慕容琰转了话题,她一愣,半晌方回过神,“那个……奴婢……奴婢也是偶然发现那儿有个水坝,而那穿风凹的地势低,所以……”
“据说,你之前还让人用火去烧鲁军身上的藤甲,以及……用布和竹子扎成极大的翅膀绑在身上,从悬崖上逃生?”慕容琰端起一碗茶慢慢的边嘬了一口,边冷冷的看着林荞。
林荞再次头疼了。
就那么点儿破事这个也来问那个也来审,这有什么好问的啊?我天资聪颖不行啊?我是天降神女可以不?
“殿下,奴婢生在民间,知道藤条若不是浸过桐油,做成的藤甲风吹日晒后就会变脆和发霉,那时形势紧急,奴婢也是逼得没法儿,方才让护卫们拿火把一试……”说到这儿,林荞看看慕容琰,叹了口气,又道,“至于那悬崖逃生,也是奴婢小的时候亲眼见过有人用极大的风筝,将一头小猪吊上了天,所以……所以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信了吧信了吧求你信了吧,这理由很是顺理成章对不对?
林荞在心里祈祷着。
慕容琰将杯子一放,起身踱了几步,忽而一伸手将林荞给拽到自己怀里,低头逼视着林荞的眼睛,咬牙问道,“那……前儿你那个宁大哥,又是怎么回事?”
“啊?”林荞惊得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