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小姐想干什么?
看着自家太子原本极好的黑缎锦袍腹部处那突然撕拉开的口子,路十和路十一互相望望,吞口水。
景元桀这一刻,却没动,看着云初的手,方才那一瞬携着内力,毫不顾忌的撕拉开他的衣衫,心,竟还猛然的跳动几下。
不过,云初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在路十和路十一怔然近乎愕然的眼神中,再一抬手。
“哗。”又是布帛被撕开的声音。
而这一瞬,看着云初,再看着自家太子,路十和路十一同一时间,面色一紧。
只因为,此时云初又抬手将景元桀的中衣给撕开,那早被血染红的纱布便这般出现在众人眼前,鲜红得,刺眼。
暗处,路十和路十一这一瞬,看着自家太子,面色一紧之后,是心疼,满满的心疼。
但是……
有人很另类。
“呀,血都流出来了,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太子就不怕血尽而亡。”云初以指尖翻弄着景元桀早已被血染红的纱布,蹙眉,看不出任何情绪道。
“我的色,叫云初。”景元桀却道,声音温和,从未有过的温和。明明痛得肌肉跳动,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看着云初一幅誓要将深情演绎到底的模样。
云初抬头,触着景元桀的眼眸,又看看景元桀的伤口,看着,他此时微微震动的胸膛,然后抿唇,微笑,“太子,麻烦心跳能慢些吗。”
景元桀闻言,身子微僵,看着云初此时他再如何凝定也看不透的眼眸,第一次,眼神轻颤着,不确定。
“你如果因为亲我而紧张致死,这名声,后世几百几千几万年传承,该有多少人膜拜我。”云初面上笑意突然绽开,然后,在景元桀那微微疑惑的眼神中,转身,开门。
“云初小姐,你不能走。”突然,面前被人拦了路。
云初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路十,看着路十一贯轻笑不羁此时异常严肃的脸庞,垂眉,“你是打算向我要知香吗,我不给。”
“呃……”路十被云初的话一呛,面皮动了动,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不是想说这个的。
“路十退下。”而这时,身后景元桀沉声命令。
“太子为了云初小姐心力交瘁昨夜被云初小姐那样一刺后回到太子府根本没有时间治伤只是粗粗一包扎就奔扑到皇宫处理南延和南齐之事期间又应对皇后又被户部尚书百般缠说更有名华府前来要人从昨夜到现在太子根本就没有合过一丝眼喝过一口水。”而正在这时,空气中路十一现身,同时的,似乎生怕谁不让他说话似的,硬是一口气没有一丝停顿的把话说完。
干脆,利落。
而随着路十一话落,空气中一静。
云初眸光跳了跳,没说话。
“属下多言,一会自去暗室领罚。”路十一倒是反应快,恭敬的认错之后,当下上前一步拉着路十便又隐了身形。
于是,屋内又只剩下了云初和景元桀两个人,四目对视,空气中有什么沉静的压抑,有什么如光如珠闪亮又消隐,好似清震的露珠,泛着晶莹的光时,又承受着日光的吞蚀。
“太子没有话对我说?”好半响,云初轻吸了一口气,看着景元桀。
景元桀凤眸里清泉的水波倏然暗了暗,精致如玉的五官轻微拧紧一瞬,没开口。
“方才,一切,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云初转身,她实在不想跟一个一闷棍打不出个响屁来的人再费唇舌。
“我对你的爱,若有一天,你突然拿剑斩断我的手脚,我也只会认为,那是你爱极我的方式。”景元桀的声音悠悠响起,声音,一贯的轻缓带着微微的冷,可是,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温柔,来得沉稳有力。
云初的的脚步,倏然停下,背对着景元桀,没有转身。
“我爱你,愿弃天下一切的爱你,我不知道这份扰我心智的感情从何而起,却知道,它已根深缔固,在心中如坚石不可转移。”身后,景元桀的声音继续响起。
云初的肩膀轻微一颤。
“我爱你,我以为,以我的方式,可以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京二虽误打误撞入了云花月的算计,便是,到底我是将计就计,只是,李才指证你是意外,南延皇上是我派人至其昏迷,只是,谣言天煞……是意外,至于婚约……”身后,景元桀难得没有惜字如金的说着如此长段的话,而且,很明显,他在和云初解释。
高大上,冷傲霜,洁如白的太子,此时,在和云初解释,声音里是一丝一扣向云初传达着的真诚。
云初脚步动了动,这才转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景元桀,浓秘的睫毛扑闪着,似乎也在等景元桀的话。
“婚约……”景元桀似乎沉淀了什么,与云初的目光对视,“婚约,我确实是想解除。”
空气中一瞬俱静。
云初却没开口,而是依然看着景元桀,那般执作的,坚持的,似乎想要看透什么般的看着景元桀,好似天地辽阔又窄小,好似万物风云又际会,好似一切鲜妍又逸动。
阳光自窗而入,正好投下两人的剪影垂于窗前,和谐而静谧的珠月映辉。
“但是,想解除婚约是因为……”景元桀又开口,在云初如此明亮的眸光中,深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光一瞬凝定,“因为,我不会是太子,所以,你也不会是太子妃。”
云初眸光一荡。
“有些东西,只有我不是太子,才不会有那些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