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方才,不是也和这些人一样因为夜华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相貌平常,目光好奇。
他,不是这样的,他如今在大晋京中。
“没事。”云初敛回收思,收回目光,低应回道,只是心里,竟有些失落,可是失落什么,他在大晋京中方才是最安全的。
夜华虽觉云初有些异样,还是点点头,不过,目光却也是朝在那客栈大堂最角落的地方看了一眼,那里几人一桌,正寒暄饮酒,没什么异常。
随即,夜华也收回目光,一行人跟着小二上了楼。
小二很快给几人分了房间,夜华倒也大方,抬手就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他,那小二受宠若惊,笑着哈着腰退下去。
“如今两国交战,人往复杂,你给那么大锭银子,就不怕半夜被打劫。”云初有些不太赞同。
夜华却是淡淡拂袖一笑,对着门口,眼底冷意微微,“如果真是如此,反而省事不是。”
云初目光一蹙,随即释然,“也好。”
夜华说得不错,此处距离周城不远,已算得上是敏感之地,自然会有人在此趁火打劫,与其被别人出击,不如自己爆光,反而能早而引起防范。
那个小二有问题,她一眼便看出,眉心狭窄,笑得猥琐,看似热情,可是眼底每一道光束都在看着人身上放银钱的地方。
她和夜华虽然穿着普通,但是,到底,顾及她怀孕,云初身上的穿着的质料还是要好一些,这种好,极为内敛,可是若是专行此物,心思细微入了心的人,可就一眼能看出个中差别,而显然那个小二看出来了,之前大客栈门口所谓的失态的看痴,自然是委托之词。
是以,夜华这样一做,虽然招贼惦记,却能引开别人的焦点,只放在银钱上,他们自然放心不少。
“银子是我出的,你又跟在我身后,长得也没我好看,他们今晚要动的也会是我,你就安心休息吧。”一行人在夜华的屋了里用过饭菜之后,夜华道。
云初倒是莫名的笑了,“放心,就算他们最开始想打我的主意,如今也不会了,方才要房间时,你要的是中间最好的房间,加上你的容貌,远比过我们,就算是真要算计,那也是算计你,不过,如果处起来麻烦了些,你也不用手下留情。”意思就是,若是凶险歹毒之人,直接送他归西。
夜华闻言,唇角却抽了下,极其认真,“你现在是孕妇,最好的是戒骄戒躁,不要总想着些杀人打架。”这语气……
云初蓦然想到了云楚,如果哥哥在此,定然会比夜华更啰嗦,而且,不会如夜华偶尔的嘴毒。
“行吧,祝你好运。”云初转身,和星月星稀一起开门出去。
三人房间依次相邻,最中间的夜华,云初在最靠里处。
一楼大厅里人声沸沸,二楼几人过往,倒也平常,因为不能让人生疑,是以星月和星稀走到自己的房间前,特地慢了一步,看似在闲话,实际不敢掉以轻心,眼角余光却是注意着云初周围,打算等到云初开门进屋才进去。
只见得云初刚把门打开,身后便有人走来。
云初下意识要伸手,没曾想,对方却是路过自己身后,然后,推开了紧临着她房间的那道门,毫不停留的进了屋。
云初见此,方才那一瞬间,暗中抬起的手轻轻放下,是方才楼下大堂角落里那个灰衣男子,人家根本没有靠近她的打算。
云初突然有些好笑,自己也太过草木皆兵了些,有了身孕,连胆子都变小了,当下偏头,对着星月和星稀示意没事,这才进了屋。
星月和星稀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很雅致安静,布局也简单。
而且,用饭前,云初已经洗了澡,所以,只是简单洗漱了下,云初便和衣而躺。
不知为什么,自从离开大晋,离开景元桀的身边,她便不习惯脱衣而睡,以前入睡时,身边总有他清雅如雪的气息相伴……有些记忆早已根深缔固,不经意间便能搅动得心肺生疼,思念如毒,当真是,思念如毒。
以前,景元桀说她是毒,她中了一昧叫做云初的毒,而她呢,又何尝不是中了一昧叫做景元桀的毒,且,毒入骨髓,已是膏肓,无药可解。
为了这个毒,她在悄无声息的改变,曾经自我为上的心理,也因为孩子的到来,一步一步化成了绕指柔。
云初躺在床榻上,小手轻轻的落在小腹间,以雾气在小腹处周围探查一番,方才放心的扯了扯唇角,眼底,在这一刻,有着柔软的光辉,室内都是一亮。
时间一点一点流走,夜色深寂,整个客栈也随之安静下来。
黑夜中,星光自窗漫扫,而屋顶,屋外,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悄悄的走动,夹在夜风中,不被人察觉,然后,悄悄的靠近了她旁边,夜华的屋子。
真是自找死路。
云初眸光凉了凉,翻个身,继续睡。
“轰。”不过一杯茶的功夫,隔壁夜华屋子里却传来不算太大的惊响。
这声音……
不对,云初眸光骤然睁开,星华闪现,当即起身开门。
而慢她一步,另一边,星月和星稀也同时打开了房门,二人衣裳完好,面色微紧,显然从头到尾就没睡过,看着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