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她这么神思乱晃中,她的脚被拉住了,被一只有着温度的东西给拉住了。
冷风吹过,草虫低鸣,夕阳的霞光似乎瞬间便逶迤而去,幕色上空,有些诡异。
此时此刻,若是一般女子许是会发怵,再大叫,然后晕死,或者求饶,只可惜,这个人是云初,前世里军情局最年轻最能干任务百分百成功的特工,她不是不出手,但要看时机,如此时刻,她自然……所以,当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形陡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转,手如电如风朝下一扣……
然而,却在距离那有温度的生物零点零微毫米时倏然停下。
生物是个人,活的,男人,有眼睛,眼睛很亮似有褐色流转,浑身白色衣袍质地华美,一看非富即贵,只可惜,貌相丑了点,皮肤太黑,手指太粗,嘴唇厚肿,五官……
打量完一切,只需要一眼,一句话说来,就是整个五官上若不是那双明亮微带褐色的眼眸点缀,看上去还像个人的话,云初差点认为是现代哪个怪异变种穿越了。
丑,实在是丑,身高倒是与寻常男子无异,可五官都挤在一起了,尤其是黑黝黝的面上,皮肤干裂粗厚,浑身透着一股子的粗质滥造——当然,除了那身好像偷来的衣服。
而那个生物,在云初的手势突然停下时,好像看了她一眼,然后抓住她脚踝的手陡然一松,眼眸一合,晕了。
靠,难道是被她美貌所慑?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迷死人?
偶尔嘚瑟一下是在向命运表述不公。
实际,云初撩了撩头发,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貌美如花”,而且,打量一下自己,猛然想起,这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也是偷的。
不过,这破烂的,可真有格调,该露的没露,不该露的也没露出来,抬头看看那看不尽头的深崖,树木浓郁,枝叶盘结,树杈突兀,她这运气,是有多好……
但是,云初突然倒抽一口冷气,面前这个人是谁,是何时出现在此处的,她方才醒来后到现在,如果不是这生物拉住她,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处除了她自己,还有第二个人。
老实说,这般丑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差点刷爆她的三观。
“快,快看看那里……”
正在云初自我升华心思兜兜转转之时,隐约听见前方有说话时,随后远处有点点火光透来。
糟了,有人来了,这个云花衣,这般高的悬崖,她还不放心,还派人来找。
呀,不对,等等。
云初迅速低下身子,看着前方,她的视力极好,微暗的天色中视物如带了夜视竟,看得清楚明了,前方,一群整装束严的人正在快速而仔细的寻找着什么,行动有致,全着黑衣斗篷,斗篷上似乎还有什么标志,拂动间在月光稀疏下闪着微末光束,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有紊,凌寒,杀意……直觉,不像云花衣的人。
又或者,云花衣还请了另一批高手?
思虑不过一刹,云初当即便抬脚往一旁的灌木丛去,脚步刚一抬,目光又落在了地上的生物上。
带走?不带走?
救?不救?
脑中挣扎不过零秒,云初手顺势一拽,便拖着地上的生物快速隐去。
她云初一定是穿越一回掉次崖,心尖儿变得更加柔软善良了,看吧,她竟然破天慌的救人了。
虽然……
那所谓人的生物被云初拖在前面,挡去大半的灌木荆棘,为她开路。
“那里好像有声音……”突然一声隐喝传来,与此同时,似有目光探下,云初当即看了眼四周,抓着生物就着灌木丛里弯腰蹲下。
不过她蹲下之时,便见方才她和生物相遇之处,落下一个人,来人全身黑衣,面容脑袋也都被黑衣面巾罩住,此时他锐利森寒的目光在四处搜寻,而紧随他之后,那些黑衣斗篷人也同时落下。
隔着荆棘丛林的缝看着那些黑衣人,云初眼神一紧。
这种整装肃严的气息,她见过,就在落崖前见到安王时,虽然只是带着十几名府卫,可是她当时知道,暗处,绝对不是这般简单。
再联想到之前想杀她的青树,某些想法,在云初脑中隐隐成形,可,如果真按她所想,这个安王的心思,真是……这般想着,云初下意识偏头看向那紧闭双眼不闻外事的生物,只看了一眼,云初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她实在不认为,以安王的算计,会劳师动众找这么一个……
不过这些黑衣人如何在这里的?换而言之,如此陡峭的悬崖,这些人是如何到此处的?难道,她晕了不止是一日一夜,而是很久?
“没有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这时,前方黑衣人中人有道,“会不会是被野狗……”
“已经三天了……”其中另一名黑衣人道。
“若是被野兽吃了……”
三天,哇靠,听这黑衣人的意思,她竟然掉下来三天了?
“上面传来消息,就算是只剩一片皮肉,也要带回去。”最先来那黑衣人命令,话落,似在侧耳倾听,随即作了一个嘘声手势,四周一瞬间静只闻风声。
云初暗道不好,无论如何,如果让这些黑衣人发现自己,那定然是死路一条,眼看黑衣要望向这边,屏息之时,眉峰一凝,手指夹起身旁一根草径,用力朝远处直直射去。
“砰。”那草径以黑衣人看不到的角度射出,数百米之远,顿时引起黑衣人的注意,当即足尖一点,朝那处而去。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