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
云光一开,垂万千霜气如宝珠。
倏尔金晕大盛,八风鼓音,一座飞宫仙阁由模糊到清晰,自宝珠中缓缓驶出。
仔细看去,琼台绿景,灵池金门。
像是从月中来的神话宫殿,美轮美奂。
下面是上千异种鹦鹉托举,丹嘴翠衣,尾长七八丈,生有赤焰红光,清脆的鸣叫之声,传遍四方。
尚未接近,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精致和雍容。
“果然是瑶池天界之人。”
元皇宗女仙捋了捋垂下的青丝,用纤纤溪手把玩,她美目扫过天宫上的标识,花纹层叠如绣,道,“她们向来是这样。”
轰隆隆,
说时迟,那是快,青云片片,自远处而来,不多时,已到山门。
俄而云霞散去,明光收敛,于是见到朱门玉户,重槛飞楹,龙凤之影拱卫左右,水音潺潺,若有若无。
一男一女两人从飞宫中转出,天门上庆云绵绵,俱是真仙。
男仙英姿挺拔,剑眉朗目,额头有大日印记,灼灼焰火绕身,女仙则是顶中作髻,上青下丹,面容娇美,弯弯新月之痕,平添有三分神秘。
“是两人。”
元皇宗女仙见到两位真仙联袂而至,心中就是一跳,这么大的排场,看来对方所求之事不会小。
这个时候,宗主金功千已经迎上去,和瑶池天界的两位真仙见礼。
女仙压下心思,亦步亦趋。
在交谈中,已经明白两人的身份,确实是来自于瑶池天界,一人为邓英堂,一人为陈淑兰,在三十三天还颇有盛名。
又过了一会,四人相继落座,各自显出头上庆云,金灯璎珞,垂光生辉,如檐下滴水,将整个山谷映照出一片光辉。
金功千作为地主,当然是率先开口,道,“两位道友远道而来,真是让敝宗蓬荜生辉。”
“金宗主的大名,我们在三十三天也常常听人提起。”
说话的是来的女仙陈淑兰,新月痕迹,霜白淡淡,她的声音有一种清冷,但没有隔绝人千里的冷漠,煞是好听,道,“前段时间我们去元皇天界,真是越发兴旺了。”
“元皇天界是不错,不过比起两位道友居住的瑶池天界就差上一筹了。”
金功千知道三十三天的底细,面上从容,道,“两位道友的大名我才是如雷贯耳啊。”
寒暄几句后,进入正题。
陈淑兰映着青青松柏,越发显得肌肤如玉,清冷似月,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要请道友帮个忙。”
金功千没有意外,坐直身子,抬抬手,道,“请讲。”
“是这样的。”
陈淑兰将事情讲了一遍,当然很多家丑不会外扬,非常简略,道,“此人现在逃遁到了玄元上景天,我们奉命要将之捉回去。”
“此人在什么地方?”
元皇宗的女仙美目熠熠生辉,没想到瑶池天界的人这么大的声势居然是来捉人,真是有意思啊。
对于对面女仙的好奇,陈淑兰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笑了笑,道,“只是知道出现在玄元上景天,还需要贵宗的祈灵台一用,才可以确定对方到底在哪一个界空。”
“事不宜迟,我们就去吧。”
金功千干脆利索,直接摆了车辇,四个人前往宗门的祈灵台。
祈灵台。
突兀拔起,高有千尺。
上下镌刻精致的篆文,金灿灿,闪烁光辉。
周围是千姿百态的云石拱卫,威严如龙腾,华贵像凤翔,沉静如玄龟,轻灵像白猿,等等等等,排列成一种神秘阵法,镇压风水气运,勾连地气。
最上面,则是各种法器齐全,如意,莲花,拂尘,法旗,香炉,等等等等,都氤氲着青光,是浓郁的地乳精华和天上的天晶之水结合的异相。
陈淑兰和邓英堂两人与金功千客气了几句后,就毫不客气地站在台上,取出法器,抽取地乳精华和天晶之水,打入法器中,振振有词。
轰隆隆,
法器一开,汩汩汩往外冒着花儿,一种宏大的力量生出,虚空中涟漪重叠,向四面八方而去。
“这样的法器,”
金功千和自己宗门的女仙对视一眼,以两人的真仙见识,自然看出了法器的不凡,不光是本身巧妙,每次动用都要消耗的惊人,瑶池天界的人下的血本不少。
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到底在什么地界?
叮当,叮当,叮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乳精华和天晶之气不断涌入法器中,法器上如星辰般的经纬纵横开始变得清晰,一个指针出现。
“咄。”
陈淑兰和邓英堂两人见此,口吐真言,全力激发。
咔嚓,
不知道过了多久,指针一震,指向一个界空,一动不动,前方幽幽深深,看不到底,大片大片星云萦绕,高深难测。
“呼,”
陈淑兰吐出一口浊气,鬓角上香汗细细,纵使有祈灵台相助,但驱使法器追索其人的气机依然是劳心劳神。
她稳了稳神,压下翻腾的力量,云袖摆动,望向元皇宗的两位真仙,指点着法器上的方向,道,“此人就在玄元上景天的这个界空。”
“这个界空,”
金功千上前一步,炯炯有神,盯着星云图,默算方位,算着算着,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整个人沉默下来。
“金宗主?”
陈淑兰看到金功千面上的异样,细眉挑了挑,道,“不知是哪一个界空?”
金功千又看了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