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层台阶,足有数米长,宁溪就这么毫无防护地滚了下去。
宁玥清楚地看到,她的肚子磕上台阶,还不止一次,这一下,滑胎无疑了,除非——
宁溪趴在地上,疼得眼泪直冒,又愤怒又惊恐地看向宁玥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踢我?”
宁玥微微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她身边,一把掀开她罗裙。
宁溪隐约察觉到宁玥想干什么了,伸手去阻止,可惜晚了一步,宁玥的手已经撤掉了她的长裤,眸光落在素白的亵裤上,笑容一点点变得诡异:“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二姐姐都没事啊?你怀的是什么胎?石胎还是神胎?”
宁溪的眼神倏然慌乱了,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紧张,或者……心虚。
宁玥冰凉的手指,轻轻按上了她的肚子,的确有一些凸起,却并不像娇弱的胎儿:“我在药店里,曾听大夫们说过一种草药,服食之后能让人出现怀孕的体征,脉象、肚子,都会与孕妇一般无二,只是……不可能生下来。”
宁溪的眼神已经慌乱得掩饰不住了,就连身子,都开始轻轻地颤抖。
宁玥抽回收,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绝子药的效果果然是好得不得了,连司空朔都没办法医治,只能用一些草药,来迷惑人的视线。”
“你……你说什么?”宁溪的心中,隐约闪过了某种猜测,却又不敢承认。
宁玥好笑地勾起唇角:“姐姐还记得打残蔺姨娘那晚,从丫鬟手里抢过来的血燕吗?是不是有股儿红豆味儿?忘记告诉你了,那里边,装了秦妈妈熬制的红豆糕呀。”
宁溪的脑子里,轰隆一声闪过雷鸣。
“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那原本是要送给我的血燕,姐姐非得跟我抢,不抢,不就没事了么?”宁玥嘲讽地说着,每个字都像钉子一般,钉在了宁溪的心坎儿上。
宁溪难以置信地揪住心口,不,不可能,绝子药怎么会被她吃下去?她没有!她没有——
上辈子,你就是这样害我无法生育的吧?这辈子,我同样还给你,看你还怎么勾引玄胤?怎么勾引司空朔?怎么怀上别人的种?
宁玥蹲下身,掐住她下颚,一字一顿地说道:“马宁溪,你给我记住,好生在府里养‘胎’,不要再给我耍幺蛾子,你跟司空朔的小伎俩,在我眼里,根本没有看头!”
宁溪恐惧地打了个哆嗦!
离开凉亭后,冬梅迎上来,厌恶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宁溪,道:“小姐,既然证实了她是假怀孕,干嘛不揭穿她?”
宁玥若有所思地牵了牵唇角:“我突然觉得,留着她或许有用。”确切地说,是留着宁溪的“胎”有用。
……
月上半空,繁星闪烁。
寂静的知辉院,燃着油灯的房间,两名身穿红色比甲与绿色比甲的丫鬟,静静守在门口。
房内,时而传来翻动身子的声音。
小主子又做噩梦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涌上同样的猜测。
她们的小主子很奇怪,从不许她们在房内值夜,她们只能任命地打个地铺睡在门口。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也不得不竖起耳朵,一整晚留意房里的动静,尤其是那盏油灯。小主子胆子小,无灯不眠。若是半夜睁开眼,发现灯灭了,会大发雷霆的。
可是,即便房中燃着灯,小主子似乎也难以安眠。
她时常做噩梦。
梦见什么,没与她们这些丫鬟说过。
红丫鬟拉了拉绿丫鬟的袖子,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什么,而后拿出手指,从五开始,一根根落下,似乎在倒数什么。
绿丫鬟抿唇偷偷一笑,也学着她,开始倒数了起来。
当二人数到一时,门,如她们所预料的那样,嘎吱一声打开了。
小主子光着脚,穿一件素白睡裙,怀抱一个蓝色布偶,眸光深幽地走出来了。
二人闭上眼,仿佛陷入了沉睡。
小主子光脚踩过她们的地铺,跨过她们的身躯,孑然朝夜色深处走去。
棠梨院的上房,宁玥被玄胤压在床上。
玄胤亲吻着宁玥,一手扣住她后颈,一手抚上她纤腰,隔着衣衫,在她玲珑的身躯上细细流连。
宁玥双手抱住他脖子,温柔地回应着他。
“说好了,不……那个的。”
“嗯,我就亲亲。”
玄胤含住她柔软粉嫩的唇瓣,辗转吸允,趁着她微微喘气之际,舌尖滑入,舔过她贝齿,勾动她粉舌,霸道索要了起来。
宁玥闭上眼,在他的带动下,也含住了他舌尖。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她的确,也喜欢上了与他亲吻的感觉。
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暖流包围着,头脑是晕乎的,心里却是微甜的。
小俩口紧贴着彼此,在柔软的床榻上,缠绵而温柔地拥吻着。
突然,有人叩响了房门。
“咳咳,四爷,那个……”
是冬梅的声音。
玄胤松开宁玥的唇瓣,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呵斥道:“别吵!滚出去!”
冬梅噤声了。
宁玥仰躺在床上,素手轻轻抚过他脸庞,酡红的脸蛋上微微扬起一抹浅笑:“兴许,是有要紧事儿呢。”
“那也没你重要。”玄胤哼了哼,低头,继续寻她唇瓣、汲取她的津甜。
宁玥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被人疼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像……不赖,她喜欢。
却说冬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