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春梦了?
二爷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偏二爷不宠幸丫鬟,做春梦也算很正常的事。
二人红着脸,将脏衣物拿了出去。
玄家军营,中山王正与儿子们、幕僚一起商讨南疆的战事。
“彬儿,彬儿!”中山王看着喊了几声都没反应的儿子,皱起了眉头,“杨大人问你话呢,你干什么?”
玄彬回过神,耳根子有些发烫,敛起不知怎么走掉的神识,起身,对杨幕僚抱拳行了一礼:“抱歉,我刚才在思考另一个问题,没听到您的话,请您再说一遍。”
玄家人除了那个废物郡王之外,都非常礼贤下士,杨幕僚宽容地回了一礼:“二公子不必在意,臣,再说一次即是。”
他走到沙盘前,摆出了一处山脉的地形,将一个小红旗插入其中道:“世子被困在雁门关的东隅山脉,据臣了解,东隅山脉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形,三面环山,山势极为陡峭,不利行军,北面有是峡口,是唯一的入口。世子如果想要突围,只能从这儿走,但如今这个入口,正被南疆大军死守着。如果我们前去支援世子,别无他法,只得从敌军后方开战,打开峡口,为世子杀出一条路来。”
玄昭拍案而起:“那就开打!我打头阵!把那群南疆狗,杀个片甲不留!”
中山王面色阴沉,沉默着,没立刻响应三儿子的话,而是看向了玄彬,四哥儿子中,老大资质最佳,其次便是老二,老三武学不错,可惜性子太急躁,仍需磨练,老四……老四就不必说了,与他们根本不是一条心,这种会议,他都没叫老四参加。
玄彬感受到了父王的期待,微微点了点头,对杨幕僚道:“请问,围困我大哥的敌军一共有多少人?”
“据传回来的消息……”杨幕僚顿了顿,“三万。”
“三……三……三万?守个峡口就花三万?”玄昭瞠目结舌,“我大哥呢?”
杨幕僚伸出手掌。
玄昭道:“五千?”
“五百。”
杨幕僚低声说完,全场静了。
六十比一的比例,就算车轮战,也能把人给活活耗死。更何况,玄煜他们一直被困在峡谷中,食物得不到供给,越拖、体力越差、越不利于交战。敌人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困,都能把玄煜他们活活困死。
“南疆这回是下了血本,非得置世子于死地啊。”杨幕僚摇头苦叹。
玄煜之于南疆的威胁,绝不亚于南疆战神之于大新朝的威胁,更何况,玄煜曾经盗走过南疆皇室的宝贝,新愁旧恨相继,南疆不想杀了玄煜,一雪前耻才怪?
中山王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知道煜儿此番前去,危险重重,却没料到,危险来临得如此之快,几乎是杀得我措手不及!这是我最优秀的儿子,是玄家的希望,然而现在,这份希望被逼入绝境了——从这边到雁门关,最快也需十日,我严重怀疑,玉儿能不能撑到那一日!”
“父王。”玄彬站起身,神色肃然地说,“请朝廷出兵吧,离雁门关最近,约莫两日路程便是冀州军营。冀州军一共五万人马,在卢辉的手下。卢辉入京述职时,我曾与他打过交到,此人虽好色了些,却还算骁勇。”
哪知,中山王听了这回,却是冷冷一哼。
玄彬不解。
杨幕僚叹着气说道:“王爷的人,已经向皇帝请过军了,但不巧的是,冀州的青莲教开始犯上作乱,卢辉忙着镇压他们,无暇分出人马支援世子。”
青莲教是一个活跃在南部,由前朝余孽构建的组织,经常在民间招兵买马,暗中与朝廷对抗,朝廷一直都说要镇压他们,奈何他们乐善好施,在民间破有威望,朝廷一时也没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一次,他们公然挑衅朝廷,朝廷会出兵镇压,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青莲教早不作乱、晚不作乱,为何偏偏在玄煜被围困的时候作乱呢?
玄昭不明白,深深地不明白!
杨幕僚耐心解释道:“三公子,可曾听过养敌自保?”
“嗯?”玄昭瞪圆了眼睛。
杨幕僚又道:“佛家有句话,大致意思是,波即是水,水即是波,波没了,一定是水也没了。”
玄昭一头雾水,杨幕僚直言道:“朝廷一直不剿灭青莲教,是留着青莲教有用。”
这一句,玄昭听懂了,双眸迸发出犀利的寒芒来:“你的意思是……青莲教跟朝廷是一伙儿的?”
杨幕僚沉吟了一会儿,道:“本质是对立的,但为了利益勾结在一起,也不奇怪。青莲教打着对抗朝廷的幌子,集结那么多壮士与信徒,本身可以看作一种敛财敛权的手段,朝廷知道它成不了大气候,便睁只眼闭只眼‘养’着它,关键时刻,比如现在,叫它出来闹上一闹,冀州大军便能名正言顺地不出兵了。”
这是玄昭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敌对关系,一下子懵住了。
中山王沉沉地开了口:“他们都想逼死本王的儿子!”
“主公!”另一名幕僚站了起来,双手抱拳,眸光如炬,“皇帝不仁,我们玄家军却为他出生入死!他却借着南疆战事,对少主赶尽杀绝!这种人,不值得主公替他卖命!主公!反了吧!”
“是啊,主公!反了吧!”又一名幕僚摔着杯子,站了起来,“狗皇帝,这次是真是机关算尽了!要么少主帮他收服南疆,要么,南疆帮他除掉少主!狗娘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