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越难得的东西,就越多人趋之若鹜,反正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等茶肆的名声传开了,那些王孙贵族,每天为争这两个名额都得不惜血本,这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生意,比回春堂更有钱景。
宁玥淡淡地笑了笑:“伤口没事了吧?”
孙瑶拨开刘海儿,露出一个米粒大的小坑,道:“没事,用刘海遮住就看不见了。”
这个伤,是上次琴儿发狂时,推了孙瑶一把造成的,琴儿已经不记得了,所以看着二人讨论伤口,诧异地问:“三嫂受伤了吗?”
孙瑶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算不得什么伤,磕了一下而已。”没告诉琴儿真相,琴儿够可怜了,她可不希望琴儿因此而自责难受。
孙瑶的宽容善良,宁玥全都看在了眼里,越发庆幸自己得了个好妯娌。
“对了,玥儿,你怎么会想到约我出来喝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好事要告诉我吧?”孙瑶问。
宁玥笑了笑,说道:“倒也没特别的事,这不是新开了一间茶肆吗?想找你们过来坐坐。”三房的事,她暂时不能告诉孙瑶,以免把孙瑶给祸害了。便是今天,她约孙瑶出来品茶,也半个字没提琴儿,但她明白,以孙瑶的性子,肯定会带琴儿出来见见世面。
孙瑶吐了吐舌头,又道:“四弟说你娘家出了点事,忙不过来,所以你可能要过阵子才回王府。”
“是……是啊,我大姐不是生了个儿子吗?月子里事多,她又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下人。”宁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事实上,马宁馨泼辣得很,一个人就把儿子照顾周全了,妞妞也懂事,半点不吵她。
“你大姐也不容易,多呆几天吧,没事的。”孙瑶怜悯地说。
徐娘子走了过来,跪坐在廊下的地板上,冲二人欠了欠身,道:“三位需要听听我们茶肆的小曲儿吗?”
孙瑶眼睛一亮:“你们茶肆还有这个?”
“是的,夫人,请您到这边,选一位伶人为您弹奏吧!”徐娘子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瑶不好拒绝,跟着她去了。
她一走,宁玥看向了琴儿,徐娘子拖不了孙瑶太久,在孙瑶归来之前,她必须想办法从琴儿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琴儿。”她温柔地拉过了琴儿的手。
琴儿喜欢她,没拒绝她的靠近,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软软地唤道:“四嫂。”
“你看这是什么?”宁玥托起了琴儿的手。
琴儿瞪大眸子一看:“我的手呀。”
“是吗?”宁玥神秘兮兮地一笑,另一只手在琴儿的掌心上方晃了晃,“你再看。”她拿开手,琴儿的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朵粉色绢花。
琴儿不可思议地笑了。
“琴儿还想要吗?”宁玥蛊惑地问。
琴儿点头,怯生生的、又期盼地看向了宁玥。
宁玥就道:“那你回答四嫂一个问题,四嫂就给你变一个戏法,好不好?”
“好。”
“琴儿,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嗯?”琴儿困惑地看着宁玥,仿佛在问哪一年。
宁玥怕吓到她,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就是你娘去世的哪一年,你是不是看到谁杀人了?”
琴儿的面色蓦地一变,手上的绢花掉在了桌上。
宁玥忙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琴儿别怕,四嫂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你跟四嫂的秘密,告诉四嫂,你看到谁了?”
琴儿的身子开始轻轻地颤抖,双眸中有恐惧一点一点溢出来,伴随着那股恐惧的,还有一丝令人心痛的绝望。
她看到了什么?会感到绝望?
宁玥按住她的肩膀:“琴儿,你认识那个人对不对?”
“不要……不要……不要……”琴儿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身子拼命颤抖,好像是回到了那晚的现场,整个人都被一种油然的恐惧和绝望笼罩,“不要杀……”
“不要杀谁?”宁玥忙问。
“不要杀……不要杀……不要——”琴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玥将琴儿抱在怀里,拿帕子擦了她额角的冷汗,暗道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对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又受了那么严重的惊吓,自己不该这么着急去揭开她心里的疤的。但一想到那个凶手极有可能还潜藏在琴儿周围,不知哪天就威胁到琴儿的性命,她又觉得,自己可以再狠心一点。
孙瑶挑选了一名弹琵琶的少女,进屋时发现琴儿晕了,忙问宁玥发生了什么事。宁玥迟疑片刻,道:“我们谈到她的过往,可能她记起伤心事了。”
“这样啊,那我先带她回去吧。”孙瑶没了听曲儿的心情。
琴儿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而且一天刺激她两次,宁玥也怕把她给刺激疯了,遂点头道:“麻烦三嫂了,都怪我,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瑶拍了拍宁玥的手:“你也是关心她,我明白的。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与三叔三婶说的。”琴儿每次晕倒后都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所以也不必担心琴儿会跑去告状。
宁玥感激地看了孙瑶一眼,亏她早先还在感慨自己在京城没有朋友,孙瑶可不就是她的朋友吗?
二人与诗画合力将琴儿抬上马车后,宁玥目送孙瑶离开,孙瑶却突然挑开车窗帘子,对宁玥道:“玥儿,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知会你一声,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