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外的马车上,中山王与玄胤见到了宁玥。
宁玥趴在马车的地板上,氅衣几乎断成两截,鼻青脸肿、发丝凌乱,仿佛是陷入了昏迷。
而为她赶车的车夫,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灰头土脸的,衣裳破了,鞋子也掉了,握着缰绳与马鞭的手轻轻地颤抖,好似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玄胤的嘴角抽了抽,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戏演的,若非提前知道他们的计划,只怕连自己都要被他给瞒过去。
小楼其实是有些心虚的,第一次干这种事呀,又紧张又刺激,好在夜色太黑,他低头做伤心状,没人能看到他眸中的闪躲。
中山王一日之内经历骤变,情绪早已被推到了一个至高点,而今又见儿媳这副样子回来,且郭玉不在,当即火冒三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妃呢?”
小楼低头说道:“王妃原本是跟四奶奶一起的,不知怎的,半路突然冲出几个黑衣人,劫走了王妃,四奶奶去追,被那些人不由分说地踹了回来,氅衣都刮破了!”
玄胤赶紧将宁玥抱进了怀里,“担忧”地唤道:“玥玥,玥玥你醒醒!”
宁玥的身子紧贴着他,眼睛依旧闭着,小手却一伸,摸上了他腰肢,在他敏感的地方使坏地流连了起来。
玄胤嘴角猛抽,这小妖精!什么时候了居然敢撩拨他?这可是当着他父王的面!不怕他笑场?不怕他受不了直接把她给“办”了?
宁玥淡定得好像醒不过来了一般,却只有当事人知道,她的手已经从某人的腰腹滑下,摸上了那沉睡的小凶兽。
玄胤的身子一个激灵!
他父王就在对面,她却——
他猛地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将她放到马车的榻上,拉过毯子给她盖上。小凶兽已经觉醒了,幸亏他穿着氅衣,将他整个人笼罩得严严实实,否则,他就该当众出糗了。
他咬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上脑了是不是?回去看爷怎么收拾你!”
一定要狠狠地收拾!收拾得她三天下不了床!
宁玥趁人不备,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来呀来呀,有本事就来呀。
玄胤的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中山王正为“劫匪”的事情大发雷霆,没注意到宁玥的调皮,也没注意到儿子险些“落荒而逃”,见儿子气得半死的样子,还以为儿子是气那伙劫匪。
他眸光一凛,喝道:“最近的京城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早上是容卿被劫,现在,是王妃被劫!京城几时多出了那么多不怕死的强盗?”
天子脚下,治安严谨,平时就鲜少有如此明目张胆的,今日却一连来了两起!大理寺的囚车、中山王府的马车,都是寻常人不敢招惹的!
“父王,会不会是……同一伙人?”玄胤安耐住被宁玥撩拨起来的冲动,静静地说。
中山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像。”
胆大的人不多,胆子大到敢动大理寺与王府的更加凤毛麟角,且两起案件的做法手法惊人的类似,都是劫车,且没滥杀无辜。
“那群南疆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他厉喝,容卿的马车是被南疆人劫走的,如果两起案件系同一人所谓,那么王妃应该也是落在了那群南疆人手里,“你之前说击毙了三个,还有四个在潜逃?”
玄胤道:“是的。”
中山王大掌一握:“赶紧去找!”
郭玉是他王妃、是他妻子,那些人敢将主意打到郭玉的头上,简直跟打他的脸没什么两样!
玄胤应下后,率领手下去寻找南疆人与王妃的下落了。
中山王恐他一人力量不够,又将玄煜、玄昭叫了过来。
兄弟俩一听娘亲被劫走了,个个儿雷嗔电怒,带上最精英的手下,在京城疯狂地搜索了起来!
光线昏黄的库房内,夙火依旧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浑身,未着寸缕,成大字型,他的肌肤已不再年轻,长了一些老年斑,由于常年习武的缘故,倒是没多少褶子,肌肉健硕、线条分明,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一些。
但再年轻,他也是一个外男。
王妃没有欣赏别人*的嗜好,脱了氅衣盖住他,不想再被他污了自己眼睛。
先前的一番叫唤,把嗓子都叫哑了,喉咙火辣辣地痛,一出声,连自己都被吓到。
可恶的是,她都这么惨了,马宁玥和那群家伙却像没事人似的,完全不顾她死活。
她坐在充满了那种味道的地方,恶心得胃里一阵一阵地干呕。
看不见夜色、看不见沙漏,就那么呆坐在地上,不知时间多去多久。
一开始,她的确觉得马宁玥是故意将她锁在这边听她惨叫的,但渐渐的,周围越来越静,直至没了声音。
她又开始怀疑,马宁玥已经离开了。
混帐东西!
竟真的丢下她走掉了!
她堂堂一国王妃,怎么能跟一个没穿衣服的老男人独处一室?恶心死自己不说,传出去,她的名节将会被毁得干干净净!
马宁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万一马宁玥真的带了人来,或者有路过的人无意中闯进来,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居然马宁玥不放她出去,她便自己出去!
她不信,自己活了半辈子,会奈何不了一扇破门!
念头闪过,她走到门边,仔细检查了门的状况,是两扇合着的门,从外头上了锁,想要出去,要么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