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有点蒙圈,脑海还是晕乎的,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刚刚似乎在崇明殿外碰到了马宁玥和一个黑衣影卫,之后马宁玥让人把他打晕了……他以为马宁玥要把他送到宫女的床上,让他背上羞辱宫女的罪名,可是为什么,没看到宫女,反而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皇帝?
是做梦还是什么?他刚才好像被人……摸了?
巨大的动静,惊到了正在小厨房取醒酒汤的皇贵妃,皇贵妃端着碗快步入内,恰好看到二人衣冠不整、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一副纠缠不清的冤家模样,当场就是一愣,手一滑,药碗砸落,摔得粉碎。
而已经来到容卿的厢房门口,准备进去“打个招呼”的德庆公主,显然也听到了皇帝的惨叫,尚未回过神又听到瓷器脆裂的声音,吓得花容失色,提起裙裾朝皇帝那边奔了过去,浑然不顾这边恭王已经推开了门。
门内,秋玲与容卿独处一室,秋玲衣衫单薄地昏睡在床上,容卿半靠着轮椅坐在厢房中央,一脸恣意地望着恭王,仿佛在说,我就跟秋玲有一腿了,来呀,来捉奸呀。
捉个屁?德庆公主都跑掉了!
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他一手设计的捉奸戏码,人家不仅识破了,还认认真真配合了,就等着他来捉奸,结果反而没办法捉!
刚刚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居然认为容卿比马宁玥好对付!
容卿摊手,随后,在恭王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里,推着轮椅,堂而皇之地撤离了捉奸现场。
恭王气得嘴角一阵抽搐,然而虽心有不甘,还是忍住不适,去了皇帝那边,谁料刚到房门口,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傻眼了。
“混账……混账!混账!”
皇帝一连三句混账,骂得烛龙狗血淋头,一想到自己刚刚把一个老男人……一个丑不拉唧的老人,当成皇贵妃又摸又亲,皇帝就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呕——”
皇贵妃吓到了,赶忙上前:“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一阵接一阵地干呕,五脏都仿佛在移位,不是被揍的,是被恶心的。
这时,德庆也走了进来,瞧见这架势,不如皇贵妃明白,瞪圆眸子道:“父皇!发生了什么事?咦?烛龙?你怎么在这里?我跟恭王离席的时候你不正在喝酒吗?怎么反而赶到我们前头了?”
皇帝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变态的老头子,喝多了酒,绕近路跑来爬他的龙床!他知道自己长得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但这不代表一个疯老头子可以对他垂涎三尺!
太可恶了!
更可恶的是,还被自己的爱妃和女儿撞见了!
这让他颜面何存?!
“来人!把这个目无天子的东西给朕拖下去砍了!”
他一声令下,立时有两名孔武有力的太监走了进来,擒住晕晕乎乎的烛龙,二话不说往外拖,拖到门口,被随之而来的恭王拦下。
恭王看看烛龙,又看看皇帝,浓眉一蹙:“皇上,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朕怎么了?来得正好,朕要把这东西大卸八块!省得朕派人去知会了!”皇帝震怒地说道。
按理说烛龙是南疆使臣,纵然犯了再大的错,也该交由南疆处置,如今押回南疆多有不便,恭王在此,他可过问此事,然而皇帝竟是完全不过问他的意见,要么是皇帝打心眼儿里藐视他、藐视南疆,要么是皇帝的确被激怒到了某种程度。
结合西凉的国情来看,恭王更愿意相信后者。
“皇上。”恭王拱了拱手,“烛龙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误闯您房间的。”
事实上,烛龙酒量很好,一般不会喝醉,而且离席的时候他也看了,烛龙清醒得很,怎么一转眼烛龙就好似云里雾里摸不着东西南北了?
“烛龙,烛龙,烛龙!”他低喝,踹了烛龙一脚。
若只是误闯房间,皇帝怎么可能会生气?他像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这家伙,趁虚而入、占他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都别说了,朕意已决,此人必须处死!”
“皇上!”恭王拦在了烛龙身前,一脸郑重道:“烛龙是南疆人,就算一时不察冲撞了皇上,也自有本王来处置他,还请皇上,给本王这个面子。”
“给你面子?你脸大啊?”皇帝操起一个茶杯便朝恭王砸了过去!
恭王侧身一躲,恰好此时,烛龙稍稍清醒了,摇摇头,站起身来,却还没站稳,便被迎面而来的茶杯砸中了额头。
嘭!
他再一次华丽丽地瘫了。
恭王的嘴角抽了抽。
皇帝怒叱道:“恭王,朕警告你,你若再插手此事,朕就怀疑一切都是你在幕后主导的!朕是皇帝,你连皇帝都能羞辱!让朕怎么相信你会善待朕的女儿?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父皇!”
“皇上!”
德庆公主与皇贵妃异口同声。
恭王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料到皇帝会搬出亲事来压他……不,瞧皇帝的表情,不像是压,而是动了真格。若不妥善处理此事,皇帝宁愿与南疆鱼死网破——
该死的烛龙!到底做了什么?!
烛龙被皇帝的被子砸肿了额头,趴在地上眩晕了几秒,反而渐渐比之前更清醒了,也明白先前被人摸、被人亲吻的感觉不是一种错觉,他被皇帝给侮辱了……
太恶心了……
“呕——”
他也开始干呕。
皇帝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