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岛主为众人设了一场接风宴,宴会的地点在林中,坐拥群山,面朝大海,风景极佳。
担心宁玥在宴会上出现害喜反应,冬梅特地让珍儿给宁玥缝了个薄荷橘皮香囊,若是觉着不对劲了便赶紧闻一闻,效果聊胜于无。
“绣得不错。”宁玥看着香囊上栩栩如生的牡丹,赞了一句。
冬梅笑道:“珍儿绣的,奴婢可没这手艺,来,换上裙子。”
“肚子好像又大了些,这个紧了。”宁玥的裙子拉不上来。
“这几天肚子好像突然就长得快了,得赶紧解决这边的事儿呢,不然就该显怀了。”冬梅帮宁玥把裙子脱了下来,拿出剪刀与针线,把腰身处放了一寸。
“显怀就显怀吧,就说是四月份怀上的。”宁玥不甚在意地说,话虽如此,她却也明白,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最好,所以,还是藏着更为保险,眸光一扫,“珍儿呢?”
“姑爷的中衣在浆洗的时候划破了,她绣活儿好,奴婢让她给缝了一下,给姑爷送去了。”冬梅咬断线头,“小姐,再试试看。”
……
珍儿捧着缝好的衣衫去了隔壁院子,下人们都认得她是宁玥的人,放了她进去。她叩响房门:“大人,您的衣裳。”
“进来。”
珍儿推门而入,发现德庆公主也在,忙行了个礼:“奴婢叩见公主。”
“平身。”德庆公主扫了一眼她手里的衣裳,“你不是郡王妃的丫鬟吗?”
珍儿一怔,不知该作何回答。
玄胤轻笑着说道:“本座身边没个懂针线的,便麻烦郡王妃了。”
德庆公主想起二人住得如此之近,而自己却被安排到了南疆皇后的旁边,说是器重她才给了她如此殊荣,可她就觉得怪怪的,有种刻意被从他俩身边隔开的感觉。
敛起心神,她说道:“本宫身边倒是不缺服侍的人,上次郡王妃还送了本宫一个丫鬟,中常侍若是缺人……”
“不必了,本座总得都找几个机会叨扰郡王妃不是?”玄胤似笑非笑地说,反正当着德庆公主的面承认了司空朔对玥玥的心思,也不怕坐实一些。
德庆公主的睫羽颤了颤,垂眸道:“本宫就是来通知你晚宴的事,没别的,本宫先走了。”
“公主慢走。”
德庆公主离开后,珍儿行至玄胤身边:“大人,衣服放哪儿?”
“床上。”
“是。”珍儿放好了衣裳,“大人,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用,你退下。”
珍儿又是一怔,但不敢反驳,福身道:“是,奴婢告退。”
玄胤一颗颗地解开了扣子。
珍儿回头,瞄了一眼,心道:大人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还自己做这些琐事呢?就算不要她,也该要小李子或者那些宫女姐姐代劳呀!
珍儿回禀了宁玥,包括遇见德庆公主的事。
宁玥没说什么,对着镜子理了理珠花,倒是一旁的冬梅不悦地开口了:“德庆公主怎么想的?又去找姑……咳,中常侍大人,她真看上一个宦官了?”
“依赖罢了。”宁玥已经不去理会德庆公主的小心思了,“她不闯祸就行,管她怎么黏司空朔。”
是啊,黏的是司空朔,又不是玄胤,等玄胤与司空朔回归了各自的位子,只怕她还会高兴,给司空朔找了这么一个小拖油瓶。
梳妆完毕,宁玥带着冬梅与珍儿前往宴会地点。
宴会是露天的,周围挂着一个个的椰子灯,远远望去,如一轮轮细小的明月;众人席地而坐,面前摆了长长的小方桌,面前的空地上,燃放着巨大的篝火。火焰兴奋地吐着龙舌,与灵蛇岛的俊男美女婆娑起舞。
一路上,宁玥见识了不少灵蛇岛的姑娘,发现她们穿的十分轻便,上衣是无袖的,纤美的胳膊暴露在外,也不梳繁复的发髻,要么披散着,要么扎一个或两个简单的辫子。
“小姐,她们打扮得真奇怪!”冬梅忍不住笑着说。
“在他们眼中,恐怕我们才穿得奇怪。”宁玥好笑地摇了摇头,与几名岛上的居民打了照面,她微笑颔首,对方也热情地双手合十,躬身行了一礼。
刘贵妃早早地入了席,见到宁玥,忙招了招手。
宁玥挨着她坐下:“娘娘兴致不错。”
“什么兴致呀,我是在屋子里坐不住,坐立难安!”刘贵妃端起茶杯,侍女却奉上一个插了竹管的椰子,刘贵妃摆手,“我可吃不惯这个。”
侍女又看向宁玥。
宁玥笑了笑:“给我吧。”
侍女将椰子给了宁玥。
宁玥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甜甜的,带了一丝似有还无的酸味:“有点像甘蔗,不过没那么甜。”
“椰子糖是甜的。”侍女从托盘里拿出一个装了黑色糖果的小盘子。
宁玥吃了一块儿,椰子和奶一块儿炼的,初入口时很硬,但慢慢地融化后又有一种浓郁的椰香与奶香,甜而不腻:“真好吃!”
侍女与同伴被宁玥吃货的样子逗乐了,掩面而笑。
刘贵妃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吃得进东西哟?本宫都快愁死了。”
宁玥吃完了嘴里的糖,意犹未尽,又拿起一块儿:“娘娘还在愁耿家老五吗?”
“本宫愁的事儿多了。”
耿家老五,南疆皇后,严惠妃,三皇子,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看着宣王与人缠斗的其他皇子,谁不是她眼底的刺?
“娘娘,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您与其担心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