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操控着一切的人是谁吗?”她咬紧了唇瓣。
“不想知道。”宁玥慢悠悠地道,心里却道:这么弱智的问题,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出是谁,还用你告诉我吗?这不是等于接受了你的示好?
李顺妃还想再说什么,刘贵妃与严惠妃来了。
刘贵妃一宿未眠,容颜憔悴,扑了厚厚的妆粉也遮不住眼下的鸦青,她进屋,先是朝宁玥翻了个白眼,随即在左下首处坐下。
严惠妃与宁玥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严惠妃友好一笑,宁玥微微颔首。
这一幕,被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宁玥的刘贵妃尽收眼底,刘贵妃讥讽出了声:“哟,昨儿是谁暗讽长孙妃是不干净的破鞋的?今儿就跪下来舔人脚丫子!不嫌恶心!”
严惠妃笑了笑:“某些人不是已经跪舔过了吗?怎么样,滋味还好吗?”
刘贵妃气得险些掀翻桌子。
严惠妃挨着李顺妃坐下。
很快,张丽妃也来了,她瞅了一眼刘贵妃旁边的作为,有些纳闷。按照位份尊卑,刘贵妃之后便该是严惠妃才对,严惠妃却抢了她的位子——
张丽妃打了个呵欠,在严惠妃的位子坐下,扯了扯严惠妃的袖子问:“喂,你是不是跟贵妃吵架了?”
不待严惠妃回答,刘贵妃冷嘲热讽道:“你还跟她好呀?当心被她卖了都不知道!人家现在是长孙分眼前的红人儿,你最好识相些,别给冲撞了!”
张丽妃生平最讨厌接近皇位的人,谁能耐谁是她敌人!她厌恶地松开严惠妃的袖子,往刘贵妃身边挤了挤。
宁玥不动声色地喝着茶,仿佛没察觉到妃嫔间的暗涌。
很快,珍儿入内,对着冬梅耳语了几句,冬梅躬身,压低了音量道:“岳公公求见。”
“哪个岳公公?”宁玥问。
“皇后身边的新内侍长。”
“宣。”
冬梅给珍儿使了个眼色,珍儿退出去,不多时,一名肤色白皙、身形清瘦的中年太监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奴才岳东海,叩见长孙妃娘娘,叩见贵妃娘娘、惠妃娘娘、丽妃娘娘、顺妃娘娘。”
宁玥不疾不徐地说道:“岳公公一大清早过来,可是有事?”
“今儿是长孙妃上任的第一天,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前来道贺,特备了一份薄礼,命奴才送来,往长孙妃笑纳。”岳公公像只笑面虎,奉上了锦盒。
冬梅将锦盒接在手里。
宁玥淡淡地笑道:“娘娘客气了,替我转告娘娘,我稍后再去向她老人家谢恩。”
听到老人家三字,岳公公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僵硬,但很快,又掩了下去,躬身道:“奴才告退。”
冬梅嘀咕:“什么嘛?故意拿乔!故意给下马威!”
她不拿乔才奇怪了,昨儿发生那么多事,先是当众出丑,再是失去秦公公,晚上又被玄胤夺了凤印,只怕一整夜都在生闷气。宁玥道:“把东西收好。”
“是。”冬梅转身进了屋。
有丫鬟给妃嫔们奉了茶。
宁玥扫了众人一眼,道:“今天叫诸位娘娘过来,除了正式与大家见一面之外,也有一个重大消息宣布。”
刘贵妃冷笑:“什么消息呀?别是陛下又多出个什么孙子吧?”
宁玥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我倒是希望如此,陛下舐犊情深,自然是子孙越多越好,我今日宣布之事,与子嗣无关。”她说着,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傻眼。
这不是……凤印吗?
怎么会在长孙妃的手上?
宁玥抚摸着凤印,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娘娘抬爱,昨夜将凤印赐给了我,从今往后,将由我代替她执掌六宫。我初来乍到,对六宫诸事还不太熟悉,会尽心向皇后娘娘请教,也请各宫娘娘不吝赐教,若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会虚心接受。”
一席话,如大石落井,咚的一声,震得众人面色骤变。便是严惠妃,也露出了惊诧万分的神色。
谁都知道耿皇后有多宝贝凤印,当初耿皇后受命与太子共同打理朝堂,无暇六宫之事,不知多少后妃上赶着去打凤印的主意,全都被耿皇后压下了。况且别说执掌六宫,便是协理六宫也闻所未闻。如今这黄毛丫头,一成为长孙妃便跳过了协理六宫的板儿,直接蹦上了执掌六宫的高度。这种能耐,不得不令人佩服。
可是,真的是皇后主动把凤印交给马宁玥的吗?
为什么皇后没来道贺呢?只派了个内侍长。
她们绝不相信皇后是病得不能下床了,因为就在昨天,皇后都还生龙活虎。
或许是没脸出来见人?
众人心里冒过巫无数猜测,但无一例外的,看向宁玥的眼神不若先前那般怠慢了。
望着这些口无遮拦的妃嫔,诚惶诚恐地“跪拜”在自家小姐脚下,冬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散席后,严惠妃借着如厕的名义短暂地留了下来。
“长孙妃。”她叫住宁玥。
宁玥屏退了宫人:“惠妃有话要对我说?”
严惠妃正色道:“我听说,昨晚长孙殿下去探望陛下了,皇后也在,长孙殿下没靠近皇后吧?”
宁玥摇头:“没有。”
“那就好。”严惠妃松了口气。
宁玥狐疑地眨了眨眼:“真有……这么厉害吗?我是指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