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倒是的确存了这等心思,临走前也给容麟写了密信,叮嘱他,不论如何也要打探一下耿妍和皇甫颖的下落,一个不留地杀掉。
容麟也给他回了信,表示没有耿妍母女的消息。
若这二人一辈子隐姓埋名倒也罢了,别再到他跟前儿晃荡。
接下来,玄胤把重心放在了建造水利工程与开垦荒地上,据容麟带去的工程师交代,全部工程建造完毕需要两年时间,开垦荒地倒是快,人手够的情况下,一个冬季就够了。
一切都在朝良好的方向发展,玄胤心情不错。
偶尔东宫那边来两道消息,说是太子妃让他去探望孩子,他也乖乖地去。
孩子的身上涂抹了司空朔配制的黄粉,看上去,的确如黄疸未退,太医们无法,便由着太子妃将孩子们放在身边,不准外人探视。
但他这个做“爹”的,却每日必要探望一番孩子,不仅如此,还得经常到许贵人屋里坐坐。
长孙妃负气出走,许贵人荣宠无度,一时间,在宫里传为佳话。
这一日,玄胤又入东宫,碰巧刘贵妃与张丽妃也在。
太子妃拉着他的手,温声说道:“我正与二位娘娘商议呢,你说这都除夕了,你还不与玥儿和好啊?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母妃。”玄胤仿佛不愿提及此时的样子,面上有些不耐,又有些无奈。
刘贵妃太想看宁玥吃瘪的样子了,想着若是宁玥回来,亲眼见长孙殿下宠爱许贵人和许贵人的孩子才好呢!便劝慰道:“是呀,长孙殿下,您说这都过去多久了,还在置气。长孙妃年纪轻,您是男人,心胸方得开阔些,原谅她的不是,把她接回来吧。相信只要您服个软,给长孙妃一个台阶下,长孙妃一定会与您和好如初的。”
玄胤看了刘贵妃一眼,对太子妃哼道:“她那臭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全怪我平日里把她宠坏了,如今为着一个侍妾和两个庶出孩子,都能与我这般翻脸,我不给她好生立立规矩,她都不知道如何为人妻!”
刘贵妃乐坏了。
太子妃嗔道:“瞧你,乱说什么呢?你这也叫宠坏她呀?你是不知道你父王在世时是如何待我的吧?哪一次不是我冲他发脾气,回头却是他来哄我?男人,在外头耍威风才叫本事,与自己女人置气,那叫窝囊!”
刘贵妃噗哧一声,险些喷出茶水,这太子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一训起话来这般犀利,倒是个人物,小瞧了。
张丽妃百无聊赖地玩着指甲。
刘贵妃戳了戳她。
她道:“干嘛?”
“劝劝长孙殿下呀!”刘贵妃低声道。
张丽妃翻了个白眼:“我劝他干什么?马宁玥那小贱人不回来我才是眼不见心不烦呢。”
刘贵妃窃笑道:“她躲得远远儿的有什么意思,看长孙殿下与许贵人一家和睦才叫诛心!”
张丽妃抿唇一笑:“你呀!”正了正身形,对玄胤道:“长孙殿下,大过年的,还是把长孙妃叫回来吃一顿团年饭吧!陛下那边……您也知道,又病了,兴许一家团圆,能让他的病有些起色呢?”
玄胤仍是一脸的不乐意。
太子妃仿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们三个孩子,谁都不叫我省心!”
这时,门口的小太监禀报道:“许贵人求见。”
玄胤朝门外望去,一副十分迫切的样子,落在刘贵妃二人眼中,不免又是一阵窃喜。
太子妃道:“让她进来吧。”
许贵人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因在月子里,她穿着颇为臃肿,头上戴着一个粉色大抹额,一脸憔悴,走几步,咳嗽几声,病恹恹地行至太子妃跟前,正要行礼,玄胤快步上前,扶住了她:“你这身子,莫要与母妃见外了。”
太子妃就道:“是呀,快坐,不是让你好生坐月子吗?怎么跑出来了?”
许贵人在玄胤身旁坐下,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了两声,道:“妾身是想着长孙妃的事,寝食难安,特来向太子妃与长孙殿下求情,希望殿下赶紧把长孙妃接回来,若是因我离间了夫人二人感情,那我便是……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哎呀,你!”太子妃薄怒道:“大过年的,胡乱说些什么?”
“妾室知错。”许贵人欠了欠身。
太子妃叹道:“也没怪你的意思,我正与皇长孙商议把玥儿接回来呢,皇长孙同意了是不是?”一副威胁玄胤的口气。
玄胤瘪瘪嘴儿:“去就去,但她要是不回,可别怪我。”
太子妃道:“她不回,你也别给我回!”
一场风波,好似被许贵人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许贵人荣宠无度的传言越演越烈,但许贵人貌似产后落下病灶,大冷天的,咳嗽不止,请太医入药也未见起色。这种情况下,不怪皇长孙不乐意离开她。听说皇长孙离开的那天,在许贵人屋里坐了一个时辰,出来眼圈都红了。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