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凉,摸在皮肤上让人感觉好似毒蛇攀爬而过——
林舒儿忍受着呕吐感,展颜一笑,“当然不会。”
梁启越狠厉撤手,又是看了眼纤细的女人,“林舒儿,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舒儿低着头,眼神有略微的闪躲,她很快便恢复如常,“……我不懂梁总的意思,我在市政厅工作,或多或许肯定见过。”
“是吗?可能。”
梁启越随便应了声,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他重新落座到沙发上,掏出手机来,盯着手机兀自出神。
看得出来,他正在等一个人的电话,可以让梁启越这样专注等待的人,暂时林舒儿还猜不出那人是谁。
来谈私了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按兵不动,等他这边的动向。
此时林舒儿从沙发上起身,“梁总,您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那我先走了,再见!”
梁启越懒洋洋地朝她看了眼,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挥手。
林舒儿离开包厢时,只觉得下腹有点胀痛,仅是一点,所以她并没有在意。待她走到楼下大厅时,那剧烈的疼痛却像是要了她的命……
甚至于痛到寸步难行。
前台小妹看见她,便立刻上前来询问,“小姐,您怎么了?”
因为是梁启越认识的人,所以她不敢怠慢,“需不需要帮你打120?”
林舒儿捂着肚子摇手,“我,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林舒儿出包厢时,陶飞就感觉到她的异样,所以他跟在她的身后,当她倒地时他便立刻冲了过去……
前台小妹紧张,“陶先生,这位小姐她……”
“没关系,我来处理。”陶飞附身将地上的林舒儿抱起,然后又对前台小妹说:“如果待会梁总找我,你就说我去了医院,很快就会回来。”
林舒儿讥讽一笑,“不会因为我刚才说的话,所以你良心发现想要做件好事?”
陶飞垂眸看了她一眼,“想教训人最好等去了医院确诊没事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听过?”
这个时候的林舒儿确实不想多说话,因为实在是太疼,她也清楚这样的疼痛绝非偶然,是因为……那个孩子。
她从没想过要将怀孕的事保密,因为不管怎么隐瞒,到最后仍是纸包不住火,总会被人知道,与其那样她倒不如顺其自然,然后……
做她该做的事!
——
医院。
检查结果让陶飞很吃惊,应该说是史无前例的惊讶。
他怎么都没想到林舒儿已经怀孕,是早孕,而且有流产的征兆。
大家都是聪明人,陶飞脑子飞快转动,然后就掏出了手机给梁启越去了电话,“梁总,我送林舒儿来了医院。”
“嗯。”
那边淡淡应了声,并不在意。
“梁总,林舒儿……怀孕了。”
“……”
“继续往下说。”
“医生说怀孕大概有两周左右,有点先兆流产。”
“……”
“说下去。”
“梁总,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问这个问题,陶飞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快停滞。
那边大约静默了几秒,然后说:“让医生尽量保住那个孩子,我有用。”
“梁总,我知道了。”
这时,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陶飞看着手机有点出神,在短暂的思绪游移后他便转身走向了病房,然后推门走进去。
林舒儿已经醒来,她脸色有点苍白,双眼无焦的盯着天花板,听到陶飞进门就说:“你都知道了?”
“嗯。”陶飞点了点头走过去,“孩子……是梁总的?”
“呵!”林舒儿冷笑,“你觉得会是谁的?你的吗?”
陶飞怒瞪,“林舒儿,你最好老实点,不要耍什么花招,在我面前别耍,在梁总面前更不要耍,因为最后吃亏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你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吃亏到哪里去?”林舒儿面无表情的反问,“怀着一个强、歼犯的孩子,你觉得还有比这更糟的吗?”
“……”
“一切等梁总来了再说。”
林舒儿嘴角微勾,她背对着陶飞侧身躺过去,阖眼说:“那就等他来了再说,现在请你出去,我需要安静。”
——
半小时以后,梁启越抵达了医院,他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复杂,一进病房就将门狠狠甩上。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病床前,单手将床上孱弱的女人提起来,怒不可遏道:“有预谋的?”
“我不懂梁总的意思?”林舒儿微微一笑,她都佩服自己竟然还能对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笑得出来,“梁总是指你强、歼我有预谋,还是我今天过来找你有预谋?还是说,怀了你的孩子有预谋?”
梁启越冷冷一笑,突然松开了手,林舒儿随即再次跌进床中,她感觉到腹部的疼痛,她想这个孩子是该有多命大才能看见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这个恶贯满盈的父亲……
“怀我孩子这件事是不是有预谋?”梁启越擦着手,脸上的表情好似已经将这件事的答案笃定。
林舒儿觉得这个问题极其搞笑,应该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之一,她勉强将自己撑起来,表情亦是凉薄无温,“梁总,我让你办事不带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