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以律看着她,眉心聚拢,眼神渐渐变冷。

于淳安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心跳不由地加速。

樊以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

“看着我。”他声音像一把刀似的。

于淳安抬眼看他,心脏的地方开始隐隐刺疼。

樊以律继续捏着她,冷声问:“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

于淳安抿着唇,涩涩地开口:“对不起……”

樊以律笑了,眼睛却比之前更冷,上下打量完她,摇头道:“你不是想说对不起。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告诉我,你其实没那么喜欢我,是吗?”

于淳安垂眼沉默。

“看着我。”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多了几分力道。

她皱起眉,回视他。

樊以律往后靠了靠,松开手,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蛋儿,自嘲地笑了。一瞬间,从眼神到动作,他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高高在上,让人觉得冷漠疏离的陌生人。

“直说吧,想结束这段关系了?”他淡淡地问她。

于淳安喉咙像打了结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愣愣地看着他,任由心脏发疼。

樊以律扬眉,示意她回答。

于淳安扯动了几次嘴角,半天才艰难地开口:“……我配不上你。”

樊以律倏地失笑,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这种话的。想安慰他,还是嘲笑他?

“别说的这么煽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既然你后悔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于淳安怔怔地看着他,手脚开始不自在起来。他浑身的气焰太冷,让她不寒而栗。

樊以律看着她泛白的小脸,心里闪过一丝心软,但很快被他掐灭,“答应过你的事儿,我说到做到。半年后你的回报率,除去还债还会有不少结余。”

“我--”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就算本着契约精神,我也不能反悔。”樊以律说完,见她一脸的愧疚跟难堪,忍不住又说了两句,“别自责了。其实你说得也没错。虽然我心里没觉得咱们是那种关系,但它的本质其实就是交换。我觉得你挺可爱的,你觉得我能帮你,仅此而已。虽然当初心里都明白,但后发来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你有别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我理解。”

于淳安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露出任何情感来都显得矫情。

她逼自己微笑着看他,轻声说:“谢谢你,这段时间我很快乐。”

樊以律勾了勾唇角,回了句‘不客气’。

“那……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于淳安实在不确定再继续坐下去的话,她还能撑多久。

樊以律点了下头,看着她推门下车。

她走路的时候,还是这么漂亮。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送她回家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头的。当时他心里有着遗憾,而这次,则是一种说不出的憋闷。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他低头掐掐太阳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装得还是这些事儿。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不断地重复着。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对发生过的事儿,还需要反复地回想。

其实她说的这些心里话,他真不知道吗?可为什么乍一听到的时候,会冒出那么大的火,觉得她没良心。

想着她发愣,痛苦,难堪,自卑的神情来回在脸上转换,那种憋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的本意不是这样儿的,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然后顺便把她接回来而已。

越想越闷,他试着吁出口气,在毫无作用之后,他狠狠地用手砸了下方向盘,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标准的国骂。

于淳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得楼,这会儿靠在五楼拐角的楼梯间内,仍然没回过神来。

明明已经是动过好几次的念头了,为什么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会这么得震撼。心里那种被撕裂的疼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已经决定了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案吗?虽然时间稍微提前了一些,但结果是相同的。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疼?原本计划的慢慢疏远,慢慢分开,真得会有区别吗?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竟然还有些发懵。到底是什么促使她开了这个口呢?她原本下楼的时候,真得没有想过今天就要跟他分开。尤其早上的时候,他还当着他父亲的面儿,维护她保护她。

她虚弱地扶着把手,鼻头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遇见再大的困难,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强,哭有什么用,挺挺就过来了。

可这会儿她只想嚎啕大哭,心里的痛苦和委屈找不到任何别的出口。她觉得好累,好难受。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她默默地哭了起来,终究还是做不到在公共场合这么肆意地表达自己的悲伤。

然而泪水是有总量的,再大的痛苦,都不能保证它源源不断。很久之后,她哭够了。伸手擦擦红肿的眼眶,拿起钥匙开门进去。

于凤华跟王娇娇正在把打包的东西拆开放回,见于淳安进门,正准备开口讨好的时候,话音立刻打住。

“淳安,你这是怎么了?”于凤华走近她,露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王娇娇也赶紧过来,小声问:“姐,你哭了?”

于淳安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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