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县南三里处,汝水河西边的严}
庄内的一处大屋子中,严家老太爷端坐正堂,几位严家子弟各排座位坐在老太爷的下首。
厅堂中间,一个中年汉子跪倒在地。
“隽儿,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抓住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你且先退下吧,回头自有封赏。”
“是,爷爷。”这汉子,便是给李初送口信的汉子,乃襄城严氏子孙严隽。见到李初跟郑青爆发了厮杀冲突,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临时替老太爷做出了决断,写下血书奉给李初。
此厅堂乃严氏一族议事之处,堂下所坐的,皆为严隽之叔伯,好在严隽以二房长子的身份,能在偏旁一角能混一个旁听之位。
严隽退下后,严家老太爷严叙问身旁众人:“说说你们的意见?”
老三严韩立即站出来道:“这简直就是大好机会,老天爷都在帮我们,若是能将李初拉拢过来,我们更不用怕他娘的什么鸟了。”
老三说完后,老二严凡又站起身道:“父亲,李初所部,战斗力不凡,此先为我们所虑,如今这连晋暗中革去李初指挥使一职,已消除我们所虑,如今更是与此子决裂,此刻正是拉拢李初的大好机会。”
“我们如何才能将李初拉拢为己用?”
问话的是严家老大,严平,平日间最为沉稳,乃严家现任家主。
“李初虽与连晋决裂,只怕也未必会愿意加入我等大事中来”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他都杀了县尉、衙差、巡检司和郑青那一票三百多人,焉能不反?”老三严韩性子最为急躁,对事情的看法也没有两位哥哥这样深入,一想到什么就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出来。
“话不能这样讲,革职文书和新的任免书一日未公开,这李初便一日是指挥,杀了张庭和郑青又能如何,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李初有特大过错,且连晋手下已无多少兵马,以李初所部的实力,安稳驻扎汝坟镇,连晋便拿他没办法,凭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同我等一起举事?”
“不愿意冒险,那就逼着他必须来冒险,比如,连晋请动禁军来围剿李初呢?”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老四严志,突然蹦出一句话来,惊的大家都往这边看来。
“李初不反,无非是无人可耐他何,若连晋请动禁军来围剿,试问,李初还会安稳驻扎吗?”
老二严平一愣,不解道:“没收到连晋请动禁军的消息啊,老四,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
“确实没收到连晋请禁军的消息,但我们可以制造出这个消息来。想拉拢李初,如利诱如果不行,那就威逼,逼着他只有跟着我们一起举事才能活,一条不够,那就多捏造几条,总之必须要将李初拉拢过来。这李初所部战力不俗,手下铠甲武器精良,又经历过几次战斗,绝非我等私建私兵可比。”
“不错”老大严平道:“不仅于此,事成之后,这襄城县的话语权归谁,也得落在这李初身上,若是将此子拉拢过来,以此子的兵力实力,这襄城六家,当以我们严实为主。”
老太爷严叙点了点头,严志的谋略让他很满意,严平的政治见解更是让他很为认可。
又是一番讨论后,严平扶起了严叙,恳求道:“父亲,您真的要亲自过去吗?”
严叙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你虽为严家家主,然任事尚一年,这等事关家族存亡与兴衰的大事,还得要老父出面,才能镇得住局面,才能让人相信,敢为参与。”
严叙又向严凡道:“老二,记得时刻保持与其他五家的联系,我跟老大不在的这段期间,这边事情变交由你和老四负责,要时刻警惕,若有什么重大变化,你可自行决断。”
“是,父亲。”
在严平的搀扶下,严老太爷登上了马车,同严平一起,往汝坟镇来见李初。
……
汝坟镇军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所有士兵都不知道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整个军营,变得十分的安静,任何人不许交头接耳,而这次出去执行任务的四个队,在回到军营之后,也被下了禁口令,没有李初命令之前,不得与任何人说出今日发生在姜店镇的如何事情。
回来的四个队的士兵,看到校场前方那三十副棺材,心情都变得十分沉重。
而未出行的其余十二个队,也亦感到十分的沉重,三十副棺材深深的刺激着他们,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三十副棺材,再看那些回来的士兵,个个脸色沉重,有的还带着一丝悲鸣,这更加进一步刺激了这群人。
不少人在心里头猜测,可猜测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人来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军营里气氛变得很压抑,不少人脸色带着点狂躁。
这种沉默,这种压抑,还有心里头不断胡思乱想的猜测,让这群士兵的压抑状态更加的浓烈。
李初已经离开了,军营他交给了李汉暂代处理,没有他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解散,不许吃饭,小解、大号都不许。
他回到了小院子中,杨承也跟着李初一起回来了。
这孩子还太小,此刻军营中那种气氛不太适合和利于杨承的身心健康和成长。
李初此刻却是在担心杨康。
这孩子一大早就送去了县城柳夫子处继续学习,如今爆发了这起事情,在知道是连晋的手段后,李初就非常担忧杨康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