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施城内,此刻已经是一片惊恐之声。
外面战争打的如何了,他们不知晓具体进展,但是这条鲜血滚滚冒着浓厚血腥味的延河却是在肤施城内穿城而过,城内的居民百姓和驻防的士兵都对这条血色延河感到惊恐。
这,到底得死了多少人才能造成这个效果。
一条河啊,竟然全部染红了,而且血腥味如此的浓烈,这分明就是刚刚战斗不久的结果。
城内的居民不太知道与西夏人交战的是哪一支军队,可贺知州和其他几营指挥却是知晓,那是麒麟军。
麒麟军装备如此齐全精良,竟然会败的这么快。
还造成了这条血色延河,这分明是所有被俘虏的人员一时间同时在河边砍头才有的效果。
贺知州是跟西夏人交过战的,西夏人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至于厉害恐怖到如此地步吧?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西夏人的血。
更不可能有人会认为是麒麟军赢了。
不是因为不看好,而是压根就不可能。
大宋朝自建国以来,很少对西夏的战争取得大的胜利,不说大胜利,想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争例子屈指可数,胜下战争的将军哪一个不是名列当世之名将,这麒麟军李初会是这样的名将吗?
贺知州摇头。
恐怕此时,这位麒麟军军都指挥使李初已经遭遇不测了。
麒麟军,败了。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以一百人正面对抗西夏近两千人,哪怕后门有五百众从后突袭进行两边包抄夹击也不行,你正面都抵挡不足又谈何包抄?如今贺知州所求的就是前去救援麒麟军的庄勉能平安归来。
如今这延安府,就数庄勉的作战经验最为丰富,延安府的安全就要仰仗庄勉了,他是绝对不能出事。
同时,贺知州也发文给其他几路营,麒麟军已经败了,西夏人随时都可能进攻城池,让其他人做好准备。
这份文发下去没多久,周粗那个大嗓门就来了,同行的还有其他一营指挥,这营指挥就是那不搭理贺知州的哪位,这次看见麒麟军败了的消息,同周粗一起进城来打探情况。
“州尊大人,到底什么个情况,这鸟麒麟军怎么好好的说败就败了呢。”周粗的嗓门依旧是那么大,表面上是询问麒麟军为何战败,心里和言语间表达的情绪却是乐开了怀。
“哎呀,这河怎么了。”
“麒麟军士兵的血。”贺知州身旁的县尉站出来说道。
“难不成这都是麒麟军士兵的血染成的?”周粗一愣,脸色变了变,尽管内心对麒麟军的遭遇非常的开心,他早就看那个鸟李初军都指挥使很不爽了,如此战败是大块人心,可是这血,他惊的是西夏人的实力。
哇哇的,平常这西夏人也听见这么猛啊。
周粗的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西夏人的强大这麒麟军如此装备精良都不是对手,他一营厢军就更不可能是对手了。
“啊哈,那个,这麒麟军既然败了,西夏人肯定马上到了,我得赶紧回营指挥士兵了,告辞了。”周粗之所以第一个赶到肤施城,道不是他有多勤奋和对敌,而是因为他的厢军部队就驻扎在肤施城附近,他要不第一个到一准就要被人弹劾。
“既然西夏人打来了,那我也告辞了。”另外那营厢军指挥也是鬼的很,见机不对也立即提出了告辞。
贺知州:“……”
他此刻内心都想骂娘了,贼你妈,你两个二锤子。
周粗这边刚想走,城门立即就有兵丁过来传信。
“溃军来了。”
众人大惊,溃军这就到城下来了?
贺知州正要叫上周粗同另外一人到城门看看,这一转身却发现周粗和那厮都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贼你妈个二锤子。”
贺知州连忙同县尉县丞这群人赶到城门楼上去,从上望下,这群从北面防线溃败下来的溃兵已经到了城下了,其中几个人更是在城门下哭喊着要进城,贺知州还在这群溃兵的四周看见庄勉那营禁军士兵。
从城下叫来人一问才知道,是麒麟军在中间拦住了西夏人,才让这群溃军安全的到达城下的。
这群溃兵在路上又遇见了庄勉的禁军,庄勉留了一百个禁军护送这群残军过来,顺便维持秩序,而庄勉则带着余下的三百人赶到太和山那边去了。
“你们是都是哪一部分的人?”贺知州在城头上问,城下的回答各有不同,当即他便让城下的溃兵各找自己同营的长官,火长阵亡就找队长,队长阵亡就找指挥百人将,都阵亡就找属军,然后重新临时编组,让他们在城西找块地方先临时安营驻扎。
同时又让城中民夫送上吃食和饮水。
另一边。
杨岭山山脚下,西夏人已经快要疯掉了,前面到底出现了什么怪物,只听得那怪异的声音一响就是一大片的士兵被打烂在地,除了这怪异的声音外,还有不时时从那边射来的弩箭,这些弩箭的威力也非常的大,他们的棉衣皮甲根本就挡不住,不少的士兵都是死在这弩箭之下。
他们往后退,一路向后逃,这才逃到杨岭山,李宣就带着人在半路上等着他们呢。
一轮弩箭齐射,后退在最前面的那些西夏士卒瞬间中箭倒地。
看到后面还有伏军,西夏士兵大惊,尤其是那些从前营逃到后营的人,他们是见识到了那哒哒哒的威力和弩箭的威力,这好不容易跑到这最后面来,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