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昨晚她跟即墨明镜那一番模样,都被人看了去?
贺兰悦之心里顿时又羞又恼,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把香影给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香影小心翼翼的看着贺兰悦之,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气色也很不好,眼睛都有些浮肿,不过是敷过又细细的化了妆,这才遮掩了去,但若仔细看还是能够察觉得到的,香影心里不免大吃了一惊,忙劝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位欠考虑了,若是姑娘实在觉得不妥,奴婢这就去回了他,安排人尽快送他离开,也免得招来祸患!”
贺兰悦之回过神来,看到香影脸上的忧色,知道她是担忧自己,摇头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既然他开口要多留两天,那就由得他吧。只是要辛苦你!”
既然救了人,也就好事做到底,总还能让人念着自己几分好,他日再见还能留几分薄面。
虽然前世即墨明镜死得早,长安长公主也去得早,但今世会是什么样,谁又能说得清楚?
贺兰悦之是不打算跟即墨明镜有什么感情纠葛的,但这不妨碍她跟即墨明镜处好关系,若是他侥幸能够逃得过这一生死大关,他日未必不是敏哥儿的福气。
想到这里,贺兰悦之原本息了的心思又重新燃了起来。
对,这个世间男子的爱情是最信不过的,但却可以合作利用。
香影见贺兰悦之主意已定,也就不好再多劝说,说道:“既然姑娘下了决定,奴婢自然是要支持的,辛苦什么的倒是不必再说,这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只是既然那位要留下来,只怕是瞒不住的,不如就对外宣称有贵客留宿,只禁止下面的人胡乱打听嚼舌,一来可以防止那位被打扰,二来也可看看什么人可以用。”
贺兰悦之当初就有这打算的,只是因为不知道即墨明镜会呆多久,是以才会隐瞒着,既然即墨明镜打算在这里多住些日子,那肯定是不可能再瞒得住了,如此香影的建议很合适。
香影见贺兰悦之点头,这才又将即墨明镜请贺兰悦之过去的话说了,贺兰悦之这次倒是没有再一口答应下来。
说实话,虽然贺兰悦之心里定了决心,但是想到要见即墨明镜,她心里还是很别扭的,还是自己上0门去见,这弄得好像自己多稀罕他一般,总之贺兰悦之心里很别捏很不得劲。
不过贺兰悦之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还想依着即墨明镜当靠山,这一面是必须要见的,早见晚见还不都是见,那尴尬不会因此而少几分。
想通之后她叹息一声,起身道:“好吧,我跟你过去一趟!”
走出暖阁她先去跟宋氏说了一声,这些日子她都是这个时候给宋氏念经书的,本来她也想念了经书再去见,但又怕一耽搁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没了,因此过来吩咐绿篱接替自己的工作。
宋氏倒是无所谓,听到说她有事,就让她自个儿忙去:“你不必管我,自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我这里有人。”
贺兰悦之笑着应了,又嘱咐雪红多看着点,这才叫了黄妈妈一起往即墨明镜的院子走去。
毕竟是去见外男,没有个长辈在一旁镇着不好,再者即墨明镜还要待下去,也不好再瞒着黄妈妈。
黄妈妈听说贺兰悦之收留了个年轻男人,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我的姑娘哎,你这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黄妈妈对于贺兰悦之来说就跟长辈一般,是极为敬重的,听到她这么说,她顿时不好意思来,带着几分讨好的笑道:“妈妈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当时情况太过突然,我只能先把他安置下来了再说,本想着他今天不到明天就该走了,可他实在是伤得太重了,只能多呆几天,所以——世子爷怎么说也救过我的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黄妈妈听她这么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救命之恩,是要涌泉相报的,如今人家遇难自己哪里能袖手旁观,因此她也不说那话,只叮嘱贺兰悦之不许私下去见人,否则传出话来就不好了。
贺兰悦之自然是满口答应的,黄妈妈这才答应了陪着一起去见即墨明镜。
当下贺兰悦之就带着黄妈妈和香影一起去见即墨明镜。
见到即墨明镜的时候,即墨明镜侧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低头,秋光从窗口倾泻而入,落在他身上,整个人都仿似笼上了一层荧光,好看得让人呼吸都停止了。
贺兰悦之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恰好即墨明镜听得声音抬头朝她望来,见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站在门口,不由得微微一笑,却似春花咋放,顿觉满室光华,他直起身来清音道:“你来了。”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贺兰悦之情不自禁的就又想起了昨晚的旖旎,脸上的红晕越盛,心里很是有种想要转身逃走的感觉。
她还是太过高估了自己,即墨明镜这样的美色在前,她想要装作无动于衷真的很难。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饮食男女。
心里别扭又尴尬,她却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怯弱的,很快就稳定了心神,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悦之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世子爷的雅兴!”
“不过是解闷罢了!”即墨明镜将手中书放在一边,挣扎着要起身,贺兰悦之忙阻止他:“世子爷身上有伤,就不必计较这些俗礼了,且坐着吧!”
即墨明镜也没坚持,“迹就赎明镜失礼了。四小姐请坐!”
贺兰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