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惠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以为会是这样的。”

到最后已然哽咽。

贺兰惠之微微地低下头去,脸色苍白神色悲伤,仿佛一颗芳心被人辜负般伤心欲绝,未了的话语更是给了人诬陷的想象空间窠。

她惯是会做这样的事旆。

可惜萧钺并不是轻易能够打动的人,闻言也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目光锐利仿佛看透了贺兰惠之的把戏。

贺兰惠之心中难堪至极,暗暗怀恨,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才又叹息道:“我自从做了这梦之后,便想着改变妹妹们的命运,希望她们今生能够过得更好一些,还有祖父的,也希望他这一辈子能够长命百岁,这样才能给我们依靠,不至于令我们姐妹陷入污泥,被人把控,谁知道我一时没注意,让贺兰宝之将四妹妹推到了湖里,差点淹死,到底因我懦弱,不敢跟大房完全撕破脸皮,是以四妹妹清醒之后便误会我跟贺兰宝之同谋合伙欺负她,更因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不仅仅是贺兰宝之,就是整个大房,也为她所恨,正是因为这样,她整个人才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也才会那么恨我。”

萧钺静静的望着她,平静的说:“我记得你一开始说的是,四妹妹是因为你嫁给我,所以才会诬陷你的。”

贺兰惠之噎住了。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矛盾。

她不能说贺兰悦之喜欢萧钺,因为萧钺本来就喜欢贺兰悦之了,若是她再这么说,萧钺那颗心就更加一去不复返了,虽然她现在也已经明白,要想再嫁给萧钺,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可是这几年心思都花在他身上,要收回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若不如此,她后面的话岂不是成了谎言?

还好她脸皮够厚,要不然真顶不住萧钺这么毒舌,贺兰惠之苦笑叹息:“其实我先前也是一时冲动才那么说的。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我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梦,在我的梦里,我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同样也看到了大家的命运,也因此才知晓了你的秘密!我不能否认,我会爱上你,正是我在梦里看到了凯旋而归的你。那个时候,我站在人海里,远远的看着你穿着银色的盔甲,骑着白色的马,从远处走来,阳光照射在你银色的面具上,你的眼眸如同渊谭一般深邃,仿佛凝结着千年的寒冰,又仿佛藏着无尽的杀戮,席卷而来,让人连灵魂都忍不住战栗起来,却又控制不住热血沸腾,你不知道,那一刻你多么的俊美迷人,一下子俘获了所有女子的心,午夜梦回,难以忘却。后来听说是你,我心里便忍不住嫉妒四妹妹。你看,为什么我们都落得这样的下场,却唯独她得了你呢?我心里不甘啊!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不甘,才让四妹妹误会了我,以为我对她有敌意吧!也许是这份不甘,所以出事之后,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去怀疑四妹妹。”

萧钺眼中闪过一抹震动,像是被她所说的一切震撼了。

其实他脑子十分清醒,心里很明白,贺兰惠之说的这些,真真假假,不可全信,不过人家演唱了那么久,他若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那也太对不住人家了。

贺兰惠之眼角余光瞥见,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相信了,不枉她花费了这么多口舌。

萧钺眼中震动只是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他淡声说道:“这件事的确不是四妹妹做的。”

贺兰惠之撑大了眼睛:“那是谁?”

萧钺意味深长:“你觉得呢?”

贺兰惠之心中一动,突然间想起来,这件事发生,是在贺兰容之回来之后!

贺兰惠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若真是贺兰容之,那一切就能够说得通了。

大胡氏向来都是信任她的,没理由突然间就怀疑她,贺兰悦之跟她无疑是死敌,但前面已经有了一个贺兰宝之在定亲前出事,若她也是如此,对她来说,并无益处,更何况,她定亲之后,接下来就是她定亲的日子,她若出了这样的事,让英国公府知晓,就算是皇帝下旨赐的婚,只怕英国公府也要退掉,到时候她们谁都得不了好。

贺兰悦之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做出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但能够瞒骗过成国公,单凭贺兰容之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背后,肯定还有宫中胡贤妃的意思。

自从萧钺清醒过来之后,七皇子跟四皇子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胡贤妃对四皇子多有怀疑,若是有机会,自然是不希望贺兰府跟成国公府结亲的。

说到底,七皇子一系跟贺兰府连系的是大胡氏和小胡氏的堂姐妹关系,但若是萧钺娶了她,那贺兰府跟成国公府就成了正式的姻亲,以萧钺嫡长子的身份,自然是这一层关系更加亲近,到时候贺兰府就算是要扶持,也是扶持四皇子,既然如此,有机会胡贤妃自然要破坏这桩婚事。

如今成国公夫妇亲自上门退婚,两家结仇毋庸置疑。

真是好歹毒!

萧钺居高临下的望她:“你想报仇吗?”

想报仇吗?

当然想!

贺兰惠之双手紧握,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

“我当然是想报仇,不但想报仇,还想亲自报仇!”贺兰惠之一字一顿的说。

贺兰惠之又不是傻子,她肯将贺兰悦之跟萧钺的事拿出来说一说也是迫不得已,为的是取信于萧钺,可不代表她没有一点儿防备心的就将后面年月发生的大事一五一十的背给人家听,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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