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不想这些了。今天吓到了你吧?累了吗?早点休息吧。”贺兰悦之心疼的看着王子雨。
“的确是把我给吓到了。”王子雨板着脸,捏捏她的脸:“你这丫头!以后再也不许这样逞强了,知道吗?你都不知道,外祖母都被你给吓到差点病倒了。”
贺兰悦之从未听说这回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子雨就将她晕厥过去后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贺兰悦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好祖母没事,要不然我真是万死不辞其咎了。”
又问:“你说,是大伯母请德清师傅给祖母看的病?”
“是啊!”王子雨点点头:“德清大师说外祖母并无大碍,只是抑郁在胸,所以才会不适,不过现在已经纾解了许多,再吃几服药就可以了。其实,外祖母虽然总是表现出不关心三舅舅的生死的样子,心里应该是很在意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抑郁在胸了。”
贺兰悦之抿了抿嘴,心里也有些难受。
其实她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爹爹要跟家里闹得那么凶,竟然在外为官十几年都没有回去,甚至连娶妻生子都没有回去。
也许她应该找个时间来查一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了解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才能知道怎么化解祖母心里的怨恨,好好相处。
在这个家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祖母了,所以与祖母化解心结就变得很重要,只要人心里还有心结,感情就算是再深厚也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她需要的是坚定的靠山,在她前进的时候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希望祖母能够早点放开心结吧。”贺兰悦之叹息一声道。
心里却是在想大胡氏这么张扬的给祝老夫人请医到底有什么算计?她得小心点才好。
不是她多心,实在是上一辈子的经验,告诉她千万不要小看这些细节。
一番话说下来,王子雨也累极了,贺兰悦之让人伺候她梳洗休息,因为王子雨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没有要多余的房间,晚上就跟她挤着一起睡,不过贺兰悦之睡了一个下午了,此时实在是睡不着,她又不愿意让累了一天的下人们因为自己而不得休息,因此即使一点儿也不困,也强迫着自己躺下闭上眼睛,香影亲自留在外面值夜,听着她们呼吸渐渐平稳,这才躺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被轻轻的打开,绿篱娇俏的身影挤了进来,端着灯走到床前,拿出一个瓶子放在贺兰悦之鼻端下,不一会就见她云睫轻动,她忙低声唤了一声:“小姐。”
贺兰悦之睁开眼睛,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声张,悄悄下了床,低声问:“都睡着了?”
绿篱点点头:“都睡着了,我刚刚已经试过了,就算是打雷闪电也不会将他们吵醒了。”
“那就好!”贺兰悦之在绿篱的帮助下换上了衣衫,因为山上也冷,又多加了一件披风,这才悄悄儿出去了。
“小姐,我们一定要去吗?”绿篱一边紧挨着贺兰悦之一边不安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他们家小姐可是大家闺秀,若是被人发现半夜独自外出,声誉就不用要了。
绿篱很紧张。
贺兰悦之拍拍她的手安抚她:“没事,不会有事的,别怕!”
绿篱见自家小姐打定了主意,没有办法只得走在前面领着她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白云寺是有名的寺庙,大雄宝殿彻夜点着长明灯,其他的大殿也都稀稀拉拉的点着灯,不说将寺庙映衬得如同白日一般,却也不至于太过黑暗,偶尔还会有巡逻的寺僧走过,贺兰悦之和绿篱走得很慢,过了许久才走到厨房。
厨房这边比较偏,没有前面大殿那么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破烂倒也不至于,但却实在不算得有多好,空气都仿佛还带着火星味道。
贺兰悦之让绿篱守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绿篱怎么肯?打死都不肯!
“不行,我不能让小姐一个人进去,要是让嬷嬷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不行,绝对不行!”绿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紧紧的抓住贺兰悦之的手不放。
贺兰悦之心里感动,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但是这事不能将她牵扯进去,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所以她必须得留在外面。
“绿篱,你听我说。”贺兰悦之抓住她的肩膀,认真的望着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你要相信我。听话,留在外面,好好呆着,等我出来!”
绿篱还想说什么,贺兰悦之目光已经变得凌厉:“绿篱,这是命令!”
小姐从来都没有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过,绿篱望着那暗夜中熠熠发亮,如同夜空寒星一般冰冷的眼睛,心头一颤,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贺兰悦之已经放开了她,转身朝厨房走去,她张张嘴想要喊住她,迈动脚步想要追上她,却最终还是咬了咬唇,听话的留在了外面。
贺兰悦之其实也并不如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勇敢坚强,只是事已至此,容不得她退步,为了改变命运,就算是冒险她也必须要去做。
穿过厨房,走到后面越发偏僻的柴房前,她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