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愁”刘先远这一击挟着势不可挡的威势,重重斩在白发老者已经渐渐变淡的红色护罩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整个擂台都被这一击震得晃动了一下。
法术护罩受此一击,红色又变淡了几分,已经显示出透明的颜色,显然支撑不了几下了。
白发老者面露惨淡之色,望向刘先远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之极。一番争斗下来,此老眼中的光芒由起初的明亮之极,到现在,已经显得黯淡无比了,犹如摇摇欲坠的烛火。
但这道黯淡的烛火之光,却似乎想要在它彻底熄灭前,再轰轰烈烈的燃烧一回!
在刘先远的又一次斩击中,红色护罩的光芒黯淡到了极致,似乎再也经受不住这般连番的攻击,将要破碎了。
白发老者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明亮之极,他看向刘先远的眼神中似有遗憾、怀念、向往等情绪。
“砰”的一声,为白发老者挡住刘先远多次攻击的红色护罩终于彻底消散了。
刘先远在反震之力中后退几步,他的脸上现出残酷的笑容。再次双手举起阔剑,向白发老者斩去。
白发老者再也无法聚集起一道足以护佑己身的法术护罩。他的拐杖在刚才的那一击中,也碎成了两半。此时他两手空空,似乎毫无反抗之力的半跪在原地,闭目等死。
刘先远来势极快,只一瞬间,那把长长的阔剑就要向着老者的头顶斩下,将他一劈两半。
但就在刘先远进入白发老者身周三尺之地时,他突然似有警觉的猛然一扭身,收住攻势,狼狈之极地朝一旁滚去。
擂台下的观战者都不明所以,不知道明明已经奠定胜局的“寡妇愁”为什么突然作此动作。
李牧也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等待着比试下一步的发展。
擂台上,白发老者的双手十指之中,赫然夹着几根闪着银光的细针。这些细针只有牛毛粗细、长约一指,上面正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显然是老者准备的杀手锏之一。
若是刚刚刘先远冒然攻来、不加躲避的话,恐怕此时这几根银针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白发老者低着的头颅突然抬起来,看向摔倒在一侧的刘先远,随即他朝着刘先远的所在,将那几根细长的银针抛射了过去。
刘先远骤然收剑,受到了不小的反噬,一时之间,却是无法避开这在真气加持下,飞行速度极快、力道也不小的银针。
他勉强抬起右手,长袖一拂之下,打落了大多数的银针。但还是有一根躲过了他的衣袖,直直地刺穿他的左耳。
刘先远心知此老诡计多端、难缠之极,因此这看似无害的银针,恐怕都被他抹上了剧毒。他一咬牙,果断之极地挥舞阔剑,便将自己的左耳切了下来。
左耳处传来的剧痛没有丝毫影响到刘先远的行动,他快速的扯下一段衣袖,包裹住了流血不止的耳朵。
白发老者发出这一击以后,便脱力似的瘫坐在了原地,脸上现出了深深的疲态。
刘先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微笑模样。
他依旧用冷漠之极的眼神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白发老者,却没有冒然使用同样的招数,再次攻击于他。
他嘴里不知喃喃了句什么,然后李牧就见其高高举起了阔剑。
即使是站在台下,李牧也感受到了那剑中渐渐凝聚起来的强大力量。
气势积累达到顶端后,刘先远突然大吼一声:“重剑诀,飞天四式!”
紧接着,他却没有向前几次一般向着老者直冲而去,而是向着几丈外的老者,抛出了他手中的阔剑!
那把剑显然极重,在空中直直的飞向白发老者的同时,竟带出了一片巨大的啸声,瞬间便来到了此老的头顶。
这一次,白发老者的脸上真真切切地露出绝望的表情,显然在刘先远这一击的气机牵引下,他无法躲避分毫了。
而且此刻他体内的真气也已经用尽,再也无力接下刘先远这堪称开始比试以来,最强大的一击。因此白发老者索性将眼一闭,坐在原地等死了。
但预料中的死亡却没有到来,刘先远必中的一击,却被一颗小小的石子打中,以毫厘之差,刺入了白发老者身旁的木质地板中。
台下,那白袍的化凡弟子收起右手,淡淡道:“此番算你获胜了,便饶他一命吧。”
一旁观战的众人根本没看见这化凡弟子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他随手一击,便能破去刘先远这强大之极的投剑,果真是正式弟子,实力深不可测。因此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敬畏之极。
李牧刚才也没有看到此人是如何出手的。要知道,将那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去打偏一把去势汹汹的阔剑。其中要控制的力道和技巧,恐怕不是他们这些先天弟子能够掌握的。而只有经历过化凡的正式弟子,才能举重若轻地随手发出那样的攻击吧。
擂台上,刘先远面对这宗门“长辈”的要求,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因此他也不打算攻击地上失去了战意的老者,准备绕过他去捡起自己的阔剑。
谁知就在刘先远将要靠近地上的老者时,本来已经趴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此人竟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随即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暴起发难,攻击刘先远的时候,他竟将双手捂住眼睛,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中有不甘、有悔恨、有追忆,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之意。
随即此老不知从哪儿迸发出了一股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