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府邸,李牧房中。
李牧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薛楚才。其人长身玉立,谈及全州薛家、金家、金月伊之事时,俊美的脸庞不时闪过憎恨、狂怒、怜惜、痛苦等神色。
李牧面不改色,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薛楚才道:“月伊与我情深意笃,早已私定终身,可恨那薛楚玉、薛楚文等畜生,将其玷辱,致其自绝于世。月伊受我之累,遭此大难,却依然对我一往情深,在其自尽之前,修书一封,命其贴身侍女亲送与我。我恨自己无能,不能为月伊报仇,但那封信中的内容,却给了我极大的希望。”
李牧适时的插话问道:“此信中有何玄机?”
“信中月伊对我言明心志等言,李师叔不必知晓。但在此信后半段,月伊却对我道出了她的一个秘密。”
“是何秘密?”
“先前我和李师叔说过金家之事吧,金家祖上曾出过一个金丹高人,所以如今才能和薛家抗衡。”
“确有此事。”李牧点点头。
薛楚才道:“那位金丹高人同我薛家先祖一般,都是突然消失不见的。而有所不同的是,其消失的时间,才不过距今二百年而已。”
“月伊告诉我的秘密,便和这位金丹高人有关。”
李牧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急忙问道:“薛师侄请继续说,这金丹高人如何了?”
“先前我与李师叔说过,月伊乃是金家一个不起眼的分支之后人。恰好月伊的这一支族人,便是当年那金丹高人的后代。”薛楚才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李牧却狐疑道:“即使金丹后人,又怎么会在短短两百年间,没落到如此地步?”
薛楚才眼中露出几分讥讽之色:“这等修真世家中的龌龊之事,李师叔觉得奇怪也无可厚非。那金家的金丹高人在世时,其所属一脉自是风光无限,然而此脉毕竟是金家的旁系血统,长久的压制那嫡系之属,嫡系众人如何甘心?那位金丹高人自失踪以后,金家门内就颇为动荡,亦有留言滋生。”
“但是金丹高人毕竟寿命长久,谁又知其何时归来,所以一时之间,金家嫡系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过了一百年,那金丹高人还是毫无消息,金家嫡系自认其已经凶多吉少,又有薛家在旁挑唆,终于发难,将那掌权近两百年的金丹一脉几乎屠杀殆尽。”
“月伊之曾祖母乃是该系血脉之一,幸耐当时已经出嫁,而且亦少有人知她的真正身份,才躲过一劫,临死前将这些事情告知了她。月伊一介女流,对这种事情自恃敬而远之,也没有什么报仇之心。”
“月伊所处的这个分支,因其地位低微,也无甚杰出弟子出现,所以便被安排去作了那金家祖墓的守墓、扫墓之人。也正是因此,月伊才有机会,接触到了那位金丹高人。”
李牧眯着眼睛,打断道:“那金丹既然未死,为何还纵容金家嫡系屠光他的血脉?”
“金丹虽未死,但却同死无异了。”
李牧恍然道:“莫非是神识未灭,身却已死?”
“李师叔果然颖悟,这位风光一时的金丹高人,确实不知为何,已经变为了一缕阴魂,借助金家墓地的死气润养,才得以勉强保留意识,在金家墓地中苟延残喘。因月伊乃是血脉同其最为接近,才被他感应到。”
李牧问:“此人生前既是金丹,又有神识不灭,为何不夺舍金月伊?”
“月伊未曾修行任何功法,一介凡人,自然不会被夺舍。”
“那么金月伊又是如何同这金丹残魂搭上线的?”
薛楚才摇摇头道:“我亦不知,此事月伊匆忙之中,没有写明,李师叔也不必尽知。李师叔只需要知道,我所说的机缘,便在这金丹老鬼身上。”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此事的走向稍微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竟然会涉及到一个金丹高手。虽说这位金丹已死,至今只剩一缕残魂,但那毕竟是金丹,谁又知道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法术秘技?若是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把事情问清楚再说,李牧看着薛楚才,问:“薛师侄,此事和这金丹残魂究竟有何联系,请尽数说明吧。”
薛楚才淡淡道:“那位金丹高人离家逾两百年年,再回来时,却已经是身受重伤,不可医治了,而且他在进城以前,已经打探到自己的血脉已被清除。但他受的伤,却已经令其实力尽去,也无力复仇。只能遁入金家墓园之内,靠吸收其内的死气维持灵识。其肉身早已死去,就藏于金家墓园的某间墓室之中,而且其储物袋等物,正在此尸身之上。”
“金丹高人的储物袋”,这几个字从李牧脑中划过,虽说引发了他极大的兴趣,却没有令他失去理智。
顿了一顿后,李牧问道:“想必薛师侄是知晓这位金丹高人的尸身何在的吧?你为何不自己去取,却要将此事告诉我?”
“自然是师侄一人无力将其获得,需要师叔帮忙,好教师叔知晓,除了你以为,弟子还将此事告诉了门中两位师叔,想必他们二人已经先去全州等候我等了。”
“你将金家墓地之事也告诉他们了?”
“自然没有,师侄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李牧点点头,突然问道:“薛师侄此前身上的那些灵符,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薛楚才面色如常,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回答道:“是月伊从那个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