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的力量已然耗尽,我毕竟只是个人类,面对鬼豹族妖女强大的体能,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放松,手中玄木鞭强烈的震动已经无法控制。我双脚一软,跪倒在血苋的面前。
“所有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后空无一人,怎敢轻易倒下……”我呢喃着,双眼已经模糊,眼前的黑衣血苋已经看不清轮廓,而捉神符因为我的松懈而变得恍惚不定,几乎要被血苋冲破。
“谁说你的身后空无一人,你把我忘了么?”突然,冰冷却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强大的力量将已经跪坐在地的我一把搀扶起来,我颤抖的双手顺便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玄木鞭也因此而停止了强烈的震动。
我惊讶地转头看去,却见雁南归仍旧摆着面无表情的脸,却十分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握紧我的双手。由于有了他的支撑,我便能够继续站起来战斗,维持玄木鞭的力量,使捉神符能够继续收缩。
“还有我!”文溪和尚此时也从我的另一边站到了我的身旁,同样握起了我的双手,将玄木鞭用力抬起。
“怎么可能少了我!”嬴萱一把丢下弓箭来到的我身后,用背部抵住我的后腰,用力支撑起了我酸软的双腿。
三双手握紧的玄木鞭,和身后那安稳的支撑,让我早已经疲惫的身心重新找到了力量的源泉。是啊,我并不是孤身一人,若是没有身边这些朋友的支持,我定不会走到今天这般,也正是因为他们对我的信任,才让我感受到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力量。
我挺直了脊梁怒目朝已经被金光包裹的血苋:“妖女!你抢拐少林幼僧,残忍炼制邪蛊,杀害无辜百姓,令数以百计的卫辉县村民陷入噩梦之中……你,可觉悟!?”
血苋身体痛苦地扭曲着:“姜润生……我是爱你的!”
“不知悔改,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阿巴!”我抬手挥动玄木鞭,金光瞬间将血苋压缩到拳头大小,阿巴及时化作兽形,一口便吞下了那妖女最后的身形。而这一切刚刚结束,脚下的梦境也因激烈的打斗而发生了坍塌,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重心。
白光闪现,我看到了血苋残存的记忆。她的记忆凌乱不堪,各种片段堆积交织在一起,挥洒在我们的眼前。
先是五十年前血苋与我师父相爱的那段记忆,血苋身为鬼豹族,视我师父为宿敌,三番两次听从鬼豹族首领的指示对我师父痛下杀手;而我师父却为了保护天神之力不被鬼豹族夺取,因此也数次与血苋针锋相对。二人相爱相杀,终归是两败俱伤,纠结的禁忌之爱痛苦折磨着这两个人,最终在一次忘情的雪地拥吻下,我师父抬起了玄木鞭毫不犹豫地挥向血苋,她便留下了那道脸颊上的伤疤。师父动用五行符咒一举将血苋击落山崖,而后跪坐在雪地里默默流了一整夜的泪,才裹紧了灰布长袍离开了卫辉。
紧接着是血苋在山崖下控制昆虫来帮助她恢复力量的记忆,她被深深的怨念所控制,恨意督促着血苋重生,那是一段漫长却毫无天日的折磨……直到现在,血苋才终于恢复了力量,回到卫辉县,制造了一场旷古的通联噩梦。
噩梦产生的恐惧被血苋化作了可以吞噬一切的黑云,交予鬼豹族首领被用来攻打南极门,也就是那日在雁南归梦境中见到的最后令战局反转的黑云,也是最后屠杀朱雀神族的那一片滚滚黑云……原来,那可怕的武器竟是来源于人类的恐惧,恐惧产生的强大邪恶力量,竟一举将守卫天神之力的朱雀神族化为灰烬。
血苋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一名陌生的黑衣少女身上。那名少女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肤白如雪,五官却极为英朗,若不细看,根本无法认出她是女儿之身。她的双目空洞,像是没有自主思维的傀儡,手持一柄圆刀跟随在血苋的身后,仔细看,能看到少女肩头巨大的黑色蜘蛛纹身。她们二人来到了一处阴森的城府,血苋跪在一个黑色身影的面前,将这名黑衣少女交给了王座上的首领。
记忆到此为止,白光逐渐涣散,我们都通过双重梦境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客栈中。灵琚还在熟睡,身上散发着酒气,好像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一样。血苋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关于我与我师父特殊体质的事情,也没有提到过我师父最终到底去向何方,我看着同样是一身伤痕的大家,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卫辉县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村民们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脸,我们四人虽然都是一身伤痛,可看到眼前的景象,却也是跟着由衷地笑了起来。我不求拯救苍生,只想好好保护身边的人;不求成为千古流芳的英雄,只想所到之地都幸福安康。
噩梦消散,卫辉恢复了正常。
我们来到古墓,用周遭的黄土和枯草将古墓裂开的地缝严实的填上,避免再有人不小心进入古墓。
做完这一切,我们来到黄袍郑的面鱼店,一人吃了一碗香辣的面鱼,吃得各个大汗淋漓。灵琚坐在我的大腿上抬手搭凉棚望向远方柔和的太阳,甜腻的笑容绽放在脸颊上。
“师父,为什么大家见了我们都这么开心?”灵琚放下小手,疑惑地眨着眼问我。
我笑着抱起她递给身边的雁南归,雁南归接过就将灵琚扛在了肩头。我起身结了账,老板却怎也不收我们的钱财,无奈,我只好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