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君沫趁君臣一个不注意光着脚跳下沙发朝一旁的矮柜跑去,可是看见来电显示时,条件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
君臣拿着拖鞋走了过去,扔到君沫脚下示意她穿上,光着脚在地面上踩,太凉撄。
铃声还在继续,君沫却没有半分要接听的意思,君臣抬眸看过去荧光屏上跳动着的手机号码并不陌生,没有备注他却知道是谁,墨黑色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意,顿了顿接起了电话“喂。”
许是那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沉默了三秒钟“啊?君臣啊?”
“恩。”这边淡淡的应了一声,那边思绪才回笼“小沫呢?都一周了我和她爸爸都没等到她来。”八号那天下午,君沫误了航班同他们说随后会找时间自己订机票去美国,这都一周多了,还不见人影偿。
“什么事?”君臣抬手曲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头,指了指餐桌上的水,君沫这才不太情愿的走过去。
“去年我不是跟小沫说了吗?高考之后接她来美国,看样子小沫还是有些怨我们的。”说着,那边还微微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这边都安排好了,我和她爸爸回国带她一起去美国。”这样的话,小沫应该会愿意的吧?
君臣握着手机的右手紧了紧,指尖微微泛白,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腾。
“我派人接你们。”听说话的语气和方法,恐怕现在已经到了。
一年前,一年后,他为自己争取到的一年时间快到期了,以后怎么样他将权利交给君沫。
她若愿意留下,哪怕世人反对,背叛世界,他都会将她护在身侧。
她若不愿留下,对啊,如果不愿意呢?呵,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将她困在身边。放手让她离开,哪怕是想想,都做不到。
挂断电话,君臣抬眸看向君沫“我们要出去一趟。”
“啪!”话音刚落,余音未散,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一地的声音骤然响起,君臣眸光一紧大步上前将怔愣在原地的人儿拥开几步,远离碎了一地的玻璃。
“怎么了?”黑色的眸子里全然是担忧的神色,君臣微弯腰身抵在君沫白皙的额角轻声发问。
半晌,君沫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们来了,是吗?”
她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些天逼的那么紧,以前做梦都想去美国和父母一起,现在做梦都想着远远的离开美国,就呆在b市,就陪在君臣身边。
一年时间前后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变化,连她自己都阵阵心惊,可是安静下来仔细想想,一年里变得也不过是她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不该爱但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的人。
君臣倾身将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大掌扣紧脑后,就着揉进骨血里的动作,死死地抱着,薄唇间淡淡的吻落在她鬓角的发上。
“不用怕,有我在。”一个细微的动作,他便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儿在担心什么。
以前这段感情不曾开始,他便可以因为想要一个希望便想方设法要来一年时间。
如今这段感情不再是他独自一人,他又怎会让它轻易停下?
父母从来都是君沫一切担心的最大源头,他懂得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恐惧,多么想逃避,面对父母坦白这段不能够公之于众的感情,她有多么痛苦。
那般爱她,他又怎会让她痛苦?
“我们还有时间,你不愿意,我们就不说,恩?”不让他们知道,她会不会好受一点?在他们面前以正常的关系相处,她若不愿,他便陪她将这个秘密守护到底。
“哥,谢谢。”
谢谢你为我考虑那么多,谢谢你思虑那么周全,容忍我的任性,包容我的缺点,那么用心,可我却没有为你真正的做过什么。
君臣眼眸浅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傻丫头,对我从来都不用说这些……
“如果真要谢的话,那就陪在我身边。”让我用这一生剩余的时间去爱你。
——————————————
“小沫!”带着温暖笑意的女声传来。
君臣牵着君沫的手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踏进预订的包间,秦馥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微微一顿晃了晃神,只觉得有些怪异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妈。”君沫被秦馥若抱在怀里,清香的味道很熟悉,鼻尖却有些发酸。
“文初,你看我们家小沫是不是又变漂亮了?”秦馥若眼眸里含着淡淡的水渍,顺着发问的方向看过去,戴着眼镜,儒雅清贵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眸子里是带着满满当当的温柔。
君文初含着笑开口“小沫一直都很漂亮,像你。”
没错,这就是她记忆里熟悉的父母,恩爱有度,父亲总是不吝啬自己对母亲的赞美。
父亲总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哪怕在律师这个职业上做了近二十年,身上也没有半分锐利,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父亲性格这样好的人,当初为什么不是留校做大学老师呢?
君臣微微颔首同两人打过招呼,秦馥若笑的有些拘谨,对这个侄子她总是无法将他当做晚辈看待的,冰冷的让人有些畏惧。
一时间,倒是君文初先开了口“这一年,麻烦你了。”
“是啊,我们当初因为工作原因移民决定下的有些匆忙,临时决定把小沫托付给你照顾,真是麻烦了。”秦馥若拉着君沫坐在一旁,言语间都是感谢的味道。
“她很听话。”言外之意,他并没有废太大的心思,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