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先出手的!”折娜知道男人喜欢漂亮女人,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比不上高玉淑。她狠狠看了一眼高玉淑那边,高玉淑泣不成声,她嘴角都被打破了一块。
嬷嬷说过,这样楚楚动人的女人,别说汉人男子,就是鲜卑男人看着都恨不得搂在怀里。
折娜急切道,“她说你杀了很多人,不是好人。我说高句丽人不也是这样吗,她就打人了!”
折娜在部落里头的时候没少和年纪相近的兄弟姐妹打架,已经精通里头告状的精髓,把也不用把自己说的多无辜,只要点出对方干的坏事就好了。
“……”秦萱这才认出那个被人搀扶着的少女就是昔日在高句丽王城内遇见的那个王女,说起来那个王女当时的确让她哭笑不得了好久。辛亏那会她遇见的是她,要是换了别人是,说不定就要被人怎么样了。
高玉淑会说出那样的话,她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你要信我!”折娜急急道。
“我自然是信你。”秦萱一句话就让她露出了笑脸。
“当然,我可是没有一句话骗你!”
高玉淑被折娜弄成了这么一副狼狈模样,她原先以为这个鲜卑少女是个好骗的,谁知道打起架来完全不手下留情。
“不过这里是将军府,以后别这样了。”秦萱还是嘱咐一句,不光是说给折娜,也是说给高玉淑说的。
这里终究不是她们的家,尤其还是妾侍,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知道了!”这是折娜第一次和秦萱说上话,她兴奋不已,恨不得留在秦萱身边多说几句话。
高玉淑看见,心下更是鄙夷,“用不着你装好人,你这个忘记了祖宗的人,你和中行说又有甚么不同!”
中行说是西汉时候的宦官,跟着和亲公主到了匈奴之后,就给匈奴单于出谋划策对付汉朝。
秦萱挑了挑眉头,任凭人再好脾气,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不说,还被指着鼻子骂。
“汉人的事,你又知道多少?”秦萱反问道,而后对折娜说,“你也快回去吧。”说罢,掉头就走。
折娜瞧着秦萱真的走远了,不由得跺脚,“你干的好事!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说上话呢,被你一搅合,全没了!”
“你自己那点心思还不怕人知道!”高玉淑险些被折娜给气死,哪个妾侍做成折娜这样的,完全不遮掩自己对别的男人的爱慕。
“我为甚么要遮拦?”折娜觉得高玉淑是脑子有病,长得挺好看,可是脑子里头都是糊,“将军又不喜欢我,难道还不准我想别的男人?”
“你难道不知道廉耻吗!”高玉淑冷笑,“也对,鲜卑白虏原本也就没有文字,哪里读过书,哪里知道廉耻。”
“我呸!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呢。女人喜欢年轻男人,天经地义!想要和年轻男人睡觉生孩子,就是太白山上的山神也会同意的!你才是读汉人的书给读傻了!”折娜气冲冲的冲着她哼了一声,想要再把高玉淑给打一顿,结果被身边的侍女给拉住。
“段娘子不能打了,高娘子这瘦弱的,待会要是被打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了。”
侍女们不管妾侍们怎么闹腾,可是要是打架打出个好歹,那就真的不好。上头追究下来,折娜可能没事,但是她们这些服侍的人可能就会落不到好下场。
折娜和高玉淑身上好歹还有个段部大人和高句丽王,她们可就真的没有人了。
侍女看了一眼高玉淑那柔弱的模样,想着折娜的拳头拳拳到肉,再这么打下去,还不得把人给打死了。
“……真没用。”折娜想着自己的那些拳头都还没有和兄弟姐妹打架时候的一半力气,结果高玉淑就受不了了,她翻个白眼走掉了。
高玉淑遭此奇耻大辱,偏偏还没有人可以给她哭诉。母亲和祖母这会都在做人质,根本就见不到她。至于她的那位“丈夫”慕容泫,就更不可能帮她了。她到了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但是他派人来教她唱歌之外,没有见过她。
高玉淑回到房中之后,屏退左右,自己扑在床铺上好好哭了一场。
今日这一次,她怎么都要找回来!
*
秦萱经过高玉淑那一回,心情不怎么好。马槊也没有心思练了,干脆就去了马厩,牵出一匹马来练习骑射。
慕容泫已经让人和管事说了,只要秦萱用东西,只要不超过万钱以上,那么就不用来告知他。
府中的东西随她支配。
这模样基本就差没说他的东西任她用,钱任她花了。只是可惜秦萱没有随便乱花钱的习惯,她自己也有一笔积蓄,这钱到时候给贺拔氏养老,把秦蕊平平安安带到大都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她还真的没有多少兴趣来用慕容泫的钱来着,她自个有,干嘛要慕容泫的。
马厩里的人见着是她来提马,连忙把一匹白马拉了出来。
秦萱瞧见那匹白马,就笑了,原来是熟人啊,啊,不对是熟马。
白马显然还记得秦萱,鼻子里一个起的出气,要不是还有人拉着它的缰绳,估计这会能够踢秦萱两脚,来报当年逼着它吃粗糙豆料的仇。
*
慕容泫和慕容明说了一回宇文部的事,既然高句丽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宇文部。只不过在开打之前,还是要客气客气那么一番,先礼后兵。
“这次阿爷让三兄你去,还真是瞧得起那些个匈奴人。”慕容明道。其实这件事他觉得让二兄慕容捷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