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不知检点!”不知谁骂了一句,打破帐内短暂的安静,将士们如同炸开了锅般,你一言我一语声讨慕玉白。
“是挺不知检点的。”柏立山想着,但思路很快就跳到了对慕玉白刚才那段话的琢磨中去。
交···配?谁交·配,怎么交·配?
“戎狄以骑兵为主,军队里马占到一半,它们可不是人,没有能控制自己不发·情的思想,我们只要挑选军队里受欢迎的母马做诱饵,不怕到时候戎狄的冲锋阵型不乱。届时我们只需两翼埋伏,待到对方阵型乱了之后,冲上去绞杀,绝对能将戎狄逼退。他们这一退,疲劳战的局,也就破了。”慕玉白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改过一屋子的男中音、男低音、男高音,将自己的音量调到最大,一番话喊下来,她一阵头晕目眩犯恶心。
如果不是刚才把包里装得巧克力吃了,估计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吧。
“胡闹,从没听过用母马去诱敌的战法,简直胡闹!”一个白胡子老将是自己佩剑敲击着桌面,发出“砰砰”巨响,他每敲一声,慕玉白的心都随着一紧。
“想出如此计策,还说不是他国派来害我们的细作,殿下,末将恳求现在就将这不知女子拉去砍了,以正军心!”
“殿下!末将附议!”
“末将亦附议!”
请求将慕玉白拖出去砍了的人越来越多,慕玉白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退,她的眼眶蓦地红了,她这就要死了吗?
“殿下。”一直不言不语的柏立山忽然双手拱拳,行礼道:“卑职觉得,可以一试。”
大胡子,老子爱死你了!终于听到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一直在慕玉白眼眶的泪水激动夺眶而出,什么狗屁殿下,快听听少数的声音啊!
“殿下。”从慕玉白说话后,就一直盯着她看的段昂也悠悠开口:“微臣也觉得此计可以一试。”“荒谬!兵家大事,岂可随便乱试!”白胡子老将怒喝反驳。
“为什么不能试,根本没损失好吗?反正对方还是会继续疲劳战,这次不过是在抵抗之前,放些母马在城外,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只是放母马在城外?”殿下语气有些动摇。
“没错!安县外有个小山丘,把母马赶到山丘前方,派弓箭手在半山腰埋伏,步兵在山脚下埋伏,等戎狄朝这边过来,弓箭手先出手,然后步兵前往打扫战场。之后大军主力出城迎战,一定会杀戎狄一个措手不及。”
“胡说,戎狄今日刚袭击过安县,按规律,明日定会袭击伍城!”
“呵呵……看起来这位将军被戎狄调·教的不错啊。”慕玉白语气冷淡,这种智商都能来做将领,她真怀疑这个大盛朝,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你当吊着你们玩了三天,戎狄不累吗?他们也要休息好嘛,而且相比于易守难攻的伍城,在你们人疲马乏的时候,难守易攻的安县才是更好的选择。”
“前几天……”有将军不服气,想拿前几天说事儿,然而慕玉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就是为了让你们习惯这个规律,兵不厌诈,uknow?等你们都觉得明天他们一定会攻打伍城,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连夜出发,前往伍城去提前防守,加固城墙啥的,然后他们今晚就养精蓄锐,好明天一举拿下安县,明白吗!”
“如果戎狄依旧按照规律来呢?”殿下发问。
“我百分之百肯定他们不会。就是会,赶了一晚上的路,他们也困啊累啊什么的,多影响发挥,伍城守备对付他们到你们去支援应该绰绰有余。”慕玉白拍拍胸脯,语气笃定,但心里却异常发虚。
我tm猜的啊,老天爷求穿越光环啊!她在心中为自己祈祷。是跟着老头看了很多军演没错,但红蓝军之间的攻守一开始看着新奇,看多了之后发下也就那样了。而且她看得可是信息战,高科技战,冷不丁被丢到冷兵器时代,慕玉白心里真有点担忧。
不过虚也没有用,横竖都是一死,赌一把,也许还有生机。
“殿下,切不可听信此女,她居心叵测啊殿下!”白胡子将军言辞恳切,望向慕玉白的神情恶厉,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挥刀将她斩了。
“诸位将军的顾虑我明白。”迟疑片刻后,站在烛光下,让慕玉白看不清长相的人开口道:“不过既然现在别无他法,慕姑娘的计策,倒不妨一试。”
“殿下,三思啊殿下!”
“殿下,此乃妖言,切莫相信啊殿下。”
慕玉白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反对的声音,尽量将思路投入到战局之中,她要想清楚,自己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对方能想出疲劳战,还让大盛军队养成规律思维,可见是有高手坐镇,既然是高手,各方面都会想到才对。慕玉白闭上眼,将自己代入至对方的思路中。
戎狄的将士们在干嘛呢?
吃了晚饭,休息的休息,喂马的喂马,做杂物的做杂物。
大帐内呢?主帅肯定和诸将在讨论明天大战的事。
明天这场一定是大战,吊着大盛军东奔西跑了三天,他们不累是假的,但他们的目的是要大盛军更累,但是怎么确定大盛军已经疲惫不堪了呢?看啊……用眼看,亲眼看!
“戎狄不会轻易相信你们就这么上当了,他们晚上一定会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安插探哨,所以晚上还需找一对人马假意前往伍城,让戎狄的人放心才行。”豁然开朗的慕玉白着急补充道:“你们的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