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濂道:“当年我问过王兄,他却说这是子乌虚有的事情!”
曾品正道:“既是如此,那肖丫头到底在死之前,是有想过悔婚与否,除了死者本人,也就王二柱知道,卫三爷不曾问过?”
卫濂看向自进厅堂坐下,现今方将将开口的曾品正,点头道:
“问过!”
王二柱承认了。
出乎意料之外,王二柱面对卫濂的盘问,亲口承认肖丫头在死之前确实就想过悔婚。
且就在肖丫头失踪前的那两日,她便找了王二柱,当面跟王二柱说清楚。
只是当时王二柱并不同意。
为此,两人还发生了口角。
也就是后来,卫濂在取证过程中,自王老家附近邻居查问时得到的邻居口供。
阴十七沉吟道:“王二柱没有同意肖丫头悔婚,还发生了口角,且还邻居口供作证,所以卫三爷觉得王二柱这是爱而不得,继而愤起杀人灭口?”
卫濂没有否认:“当年除了照着字条确实顺利找到肖丫头被砍下的头颅之外,字条上的另一条线索最终也得到王二柱的亲口证实是真的,无论这张字条是谁夜半送来给的我,但不可否认,这字条上的内容皆属实!”
至于阴十七所说的,肖丫头想悔婚,王二柱不同意,最后爱而不得继而愤起杀人灭口,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当时卫濂的想法。
他也是顺着这一条线索进行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彻查,揪出了不少对王二柱不利的罪证。
越揪越多,卫濂便越确定王二柱就是残忍杀害肖丫头的凶手!
除此,还有另一点,是很重要的一点。
卫濂回想道:“本来我虽是找到了不少罪证,但一来王兄当年夫妻一直为子喊冤,不少邻里还觉得平日里瞧不出王二柱是那样的杀人魔,可除了肖丫头那一颗头颅确确切切证实了王二柱是凶手嫌疑之外,其他罪证或多或少都不足以证明王二柱就是凶手,虽皆指向王二柱,可太多的线索相同指向,反而让当时的我起了疑……”
何况那会,还有一个神秘夜半送字条的人。
卫濂觉得有点奇怪。
卫海道:“何止是奇怪,不觉得这些都太巧合了么?”
冷仓然点头:“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引着伯父走一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意识到自已有影射卫濂能力有限,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走时,冷仓然赶紧住了口,连连摆手表示,他没这个意思!
不过也不重要了。
在场的人都没理冷仓然,连被影射的卫濂也陷入了沉思:
“仓然说得对,当时我也有过这样的一个想法……”
可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卫濂盯着一大堆不利于王二柱的线索罪证,又日夜听得王老夫妻在衙门前击鼓喊冤之际,王二柱突然招了。
冷仓然讶道:“招了?”
阴十七道:“这招了是什么意思?王二柱承认是他杀的肖丫头?”
卫濂摇头:“没有直接承认,可也差不多了。”
卫濂带着衙役搜到王老家,在王二柱寝屋床底下搜到了装肖丫头头颅的酒坛子时,那会衙门还没有完全找到肖丫头的其他尸骨。
像现如今的人皮碎尸案一样,凶手抛却了两黑袋碎肉,里面有肖丫头的双掌与双脚,至于其他,便再没有。
再加上在王老家搜到的头颅,肖丫头的尸骨还差许多,内脏、骨头、皮都没有找到!
这些是之前卫海与冷仓然问过卫濂,但卫濂总含糊其词的部分。
现在听卫濂完全说出来,两人才知道十三年前的碎尸案与如今的人皮碎尸案是何其的相似!
卫海沉声道:“王二柱最后到底招了什么?”
卫濂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儿子,及一旁被惊得合不上嘴的冷仓然,自人皮碎尸案案发,他便开始怀疑当年的凶手到底是不是抓错了?
冷仓然还未合拢上嘴,叶子落、曾品正也是一脸沉如水。
阴十七没有作声,只一双眼钉在卫濂的脸上。
谁都在等卫濂说出这最后定下王二柱死罪的关健!
卫濂陷入回忆,神色带着点迷茫:
“当年王二柱与王兄夫妻俩一样,时刻在喊着冤枉,可就在肖丫头被人发现碎尸差不多一多月后,牢里的王二柱突然说出了剩下的所有关于肖丫头的尸骨……”
阴暗杂臭的牢狱中,王二柱靠坐在污黑的角落里,稻草上两三只老鼠在吃着王二柱那略带酸臭的白饭,像是死了般,即便是卫濂到了牢里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掀起眼皮看一下。
卫濂问王二柱说,见他是不是有什么要招的?
王二柱没什么反应,就在卫濂耐性快要告謦的时候,他说,肖丫头余下的尸骨就在清城郊外的一个水塘里。
卫濂大惊,连着问了好几次证实自已有没有听错。
王二柱却像是没有听到卫濂再想证实的问话,他说完那一句惊人的话后,便再不开口。
在王二柱所说的那个水塘里找到肖丫头的另一黑袋碎尸后,卫濂再来见王二柱,王二柱只问了卫濂一句——卫捕头,我什么时候能死?
听着卫濂回忆到王二柱明显已在求死的话,卫海、冷仓然、叶子落、曾品正皆默不作声,脸上各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疑问。
阴十七问:“只在王二柱所指的水塘里找到一黑袋碎尸?”
听着卫濂的话,她抓住了这个问题。
她记得先前卫海说过,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