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我非但不能照顾你,还要你来照顾我,我真是没用……”
“没有啊,我一直觉得你很能干很厉害的……”
“小婉……”
方婉碰到方倚豪酸楚的目光,心里一阵紧张,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过这种异性的柔情,这种感觉是她多年来渴望的,从她十四五岁情窦初开时就在渴望,当她看见他跟桑安安在一起的甜蜜时,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在他眼里获得这种柔情,没想到今天,他的眼里全是……
街边的小店傍晚都亮着灯光,将她顺滑的长发和苗条的身影映照得美如画,他的眼睛不想离开这么美的画面,希望就停留在这里,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感觉中……
突然前面传来喊叫声,还有人急促的奔跑声,有两个人扭打起来,几个人在后面追赶。这些人越来越靠近方婉和方倚豪。
眼见两个人已经打到面前,方婉惊呆了,方倚豪反应快,一把将她拉入怀里,避开扭打中的两个人。她一下子被他抱在怀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呆呆地抬起头望着他,而他也正低头看着她,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镇定地说了一句:“小心!”
方婉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一瞬间,她感到头皮一阵刺痛,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原来是其中一个男子在扭打中随手乱抓,抓到什么东西都甩向另一个人,好借机趁乱跑掉。本来方婉被方倚豪抱着已经离那个中年男子有一定距离了,可是晚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来,那个男子胡乱一抓,竟抓到了她的头发,那个男子使劲一拉,方婉就疼痛难忍地顺着他的方向倒去。
就在这时,方倚豪已经看清了方婉的头发被那人抓扯着,痛苦地往后仰的过程中,她又被那人抓过去,勒住脖子,成为人质。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的怀里仰倒,苗条的身躯从他双手的拥抱中滑走。而那个男子手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对准她,向周边的人要挟。
方倚豪胸中生出一股怒火,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猛冲上去,挥出一拳,又准又狠地打在那个男子的眼睛上,那人痛苦地向身后急退几步,勒着方婉的手也松开了。方婉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方倚豪冲上前去跟那个人厮打起来,另外一个人也趁机扑上去帮忙,最后按住那人,令他动弹不得。
方婉摔在地上,手和腿都擦破了皮,头皮也被刚才那人扯得疼痛难受,眼泪在眼框里打转。方倚豪回过头来双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见她整个头和脸都被凌乱的长发遮挡了,浑身在发抖,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急道:“小婉,别怕!”
抱了两秒,似乎觉得不妥,方倚豪又急忙松开手,掌着方婉的肩膀,着急地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整只手捧住了她的侧脸。头发撩开后,方倚豪看清了方婉眼里含着的泪光,手摸到她水嫩的皮肤,心里像被电击一样,怔住了。
方婉本就吓坏了,被他慌张的一系列动作扶着抱着摸着,傻傻地睁着泪汪汪的双眼看着他,脸被他的手抚摸着,闻到他手上淡淡的烟草味,也像中了毒一样不能动弹,痴傻的表情定住了。
就在俩人发愣的时候,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一个人走到俩人面前解释了一番,原来被擒住的人刚刚在前面银行自动取款机前实施抢劫,幸好被抢的人有几个一起的同伴,几个人一路追过来,终于在方倚豪的帮助下将那人抓住。
周边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有人忙着报警,有人传播新闻。方倚豪回过头来关心方婉有没有事。方婉下意识地摸了摸手和腿部被擦伤的地方,突然看到他的手被尖刀擦伤出血了。俩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你受伤了!”
俩人都惊讶这样的异口同声,急忙说道:“我没事。”
这一句又是异口同声。
有些尴尬,俩人沉默了片刻。
地铁站口已经到了,方婉在害羞中说了一句:“我到了,不用再送了。”
方倚豪也觉得有些不自然,简单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方婉点点头,向他轻轻挥了挥手,转身向着地铁站口走去,下了石梯,钻进低下通道。
方倚豪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面对空空的地铁站口,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