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深处的某一处庭院内部。
“那谢瑞麟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沉稳,而且很有耐性,坐了一个多时辰,姿势都没有变过,连动都没动过,看来传闻是真的。”
“听说谢瑞麟把cǎi_huā贼逼回他充满机关的老巢,在cǎi_huā贼的老巢外面潜伏了两天两夜,直到cǎi_huā贼误以为他早已经走了,结果一出来,就被一剑刺穿了心脏!看来的确不假!”
“他看起来确实是有这种能耐!”
“那笑面郎慕容圣好像也是被一剑刺穿了心脏而死的?”
“是的!力道,手法一模一样,江湖中能被称为一剑穿心的剑术高手,恐怕没有两个,我所知道的一个,就是这位多金公子,谢瑞麟!”
“你有什么法子能令他为我所用?”
“回禀老爷,没有法子!”
“没有法子?”
“谢瑞麟跟品茗斋的黄老爷走得很近,咱们跟品茗斋的关系别人又是知道的,这人非常讲情义,单凭这一点他便不会为咱们所用!”
“既然如此,留着始终是一个祸害,想办法结果了他吧!”
“就在这里?”
“外面的清道夫都看见这么样一个大活人走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杀死的话,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我们?”
“老爷英明,属下明白了!”
“吩咐下去,所以见过密信的人都要灭口,该是让铁流的成员显示一下他们的本事了,让他们自己见机行事!不要闹太大的动静!”
伴随着一声吱呀声,房门缓缓开启。一个青衣素服的中年人从房里退了出来。
轻轻的将门带上,等到直起身子的时候,往日骄傲的神态也随着身子延伸到脸上。
庭院里树影斑驳,石道两侧没有任何的差人衙役,静寂的环境充满一种肃杀的感觉。青衣人穿过庭院,来到偏厅前,停下脚步,偏厅里有数十人在两侧等候某一人发布命令。
青衣人悄悄望向厅里的谢瑞麟,沉思了半晌,随后把嘴附到一人的耳朵上,悄声吩咐着什么,这些我当然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进入厅里之后,除了那名带我们进来的衙役跟我们说了几句话,吩咐我们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见过我们。
在厅里坐了一个时辰半,这种傲慢的待见原不是任何人所能容忍的,好在我早已经厌倦了喧闹的场景,难得有如此冷清的地,静静坐着的时候,我喜欢思考着剑招里的变化,以前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甚至可以坐上一整天不动,在大脑的海洋中驰骋翱翔,所以我并不觉得难熬。
老叶并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在他的潜意识里也绝不接受一点不公平的待遇,更何况这种事情只需一盏茶的时候便可以完成的,我们却等了老大半天,此刻他已经是怒火中烧。
“公子,咱们已经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到外面抓一个问问他,若是他们觉得五千两银票的赏钱太重,我倒是可以帮他们拿出来!”老叶表现出一种及其不耐烦的语气。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稍安勿躁,或许负责押送cǎi_huā贼尸首的官车还没抵达义庄,衙役来不及确认,毕竟五千两不是小数目,足够衙差们风花雪月好几十个晚上了。”
这时候我不经意瞥见偏厅里的纱窗光线亮了一些随即又马上暗了下来,如果我猜得没错,有人进入到偏厅的房间里然后又快速的将门关上,我侧耳倾听,果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莫非,这是一场鸿门宴?
我转头望向老叶,微笑道:“你应该表现得更有耐心点,若是得罪了官大哥,他分分钟想出几十种让你意想不到的官场流程出来,到时候不让你等上十天半个月,就算是你运气好了。说不定现在。。。隔墙有耳,而且还不止一只!”
老叶对着内堂破口大骂:“捉拿通缉犯不见得这帮狗爪子手段有多高,可对付咱们这些弱小的百姓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老叶本来就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此刻他正说出了我心里想说的话,向他赞许的一笑,接着提高了嗓门,朗声说道:“各位朋友已经在里边站了一个多时辰了,为何不过来这边坐着等呢?”
偏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即一人大笑道:“多金公子,一剑穿心,谢瑞麟,想不到不但剑法高明,耳力也是灵敏异常,可说是冠绝天下,江湖无双,在下佩服佩服!”
笑声中,一个面色红润,锦衣玉帛,目光如炬的瘦高老人,已大步从右侧的大门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肥肉足以把他的眼睛给藏起来,这人走得并不快,可是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一个很矮,还很肥胖的人,能够有这样的轻功,谁都不会相信,但是我和老叶却不能不信,因为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胖子在看着我们笑,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起来挺吓人的。
老叶不禁对这位中年人生出一分敬佩之情。
恰巧,这两人我都认识,笑道:“想不到洛阳清心衙门的招牌这么响亮,连铁流帮的苏大总管和踏雪无痕翁先生都肯屈膝来坐门下客,能再次瞻仰到两位的尊颜,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那中年人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翁鸿,一别三年了,多情公子,一剑穿心,你小子的名气更加响亮了。”那翁鸿四十岁人,我不过二十有五,论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