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还真的就这样坐着不起来了,不过他现在是坐在吴一飞雇来的马车里,灰头散发,鼻青脸肿的,睁着两只熊猫眼似地眼珠子瞪着坐在他对面的我。
有些人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永远不会怕你。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想表现得严肃一些,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老爷瞪着我道:“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滑稽?”这辈子他总是对着被坑的人笑,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子对着他笑。
我笑道:“我笑的不是你,我只不过在想刚才他为什么不理会你的求饶,硬是要把你打得趴下才肯罢手。”
王老爷愤然道:“我要是一个快死的人,我就绝对笑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道:“人生苦短,横竖都要死,我对死亡一向很看得开,怎么样也要做一个开心的死鬼。”
王老爷突然咧开嘴笑了,即使笑起来会让他被打歪的嘴巴疼得要命:“很好,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你今天绝对死不了。”
的确,他说得没错。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我肯定死不了,因为就算毒发也要等到明天去了。我问道:“传说江湖神出鬼没,他居然能被你找到,可想而知你的本事一定不小了,可是我很好奇,你又是怎么找上他的,他又是怎么会跟你打赌的呢?”
听到这句赞赏的话,王老爷的背顿时挺得很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他傲然道:“我不用去找他,他自然会来找我,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世人皆知,我认识的朋友没有一个不被我坑过的,所以江湖也不会有例外。”
原来是发小,这就难怪了,通常知道你最多秘密与弱点的人,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王老爷又道:“我本打算利用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来让我大赚一笔的,谁知他却是一个疯子,对陌生人慷慨陈词,但老朋友却是吝啬之极,连一句话的玄机都不透露给你,更别说帮助你赚钱了。”
王老爷仿佛又陷入了往日的回忆,“所以我就想办法坑了他一次,使得他欠我三个问题,我自己当然不会问这三个问题,所以我只需要将消息发布出去,让有需要的人知道,然后再适当的要一点问路费......嘿嘿嘿。”说到这里他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好像就真的把钱拿到手似地,不过这王老爷的心也真够黑的,一张嘴就要五十万两,最后钱没要到,却要到了一顿毒打。
差不多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来到了远离洛阳的一块荒郊野岭上,岭上有一个洞窟,洞口很小,只有身材瘦小一点的人,而且要爬着才可以进到里面去。
而王老爷刚好身子又不大,从外面望进去,除了看到一整片黑暗之外,你绝对看不到其他东西。
王老爷跟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一会他进去找的时候,我们不能跟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实际上我们也不想进去。第二,有话要问的时候,也只能在外面问,因为不想任何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第三,每问一个问题五万两白银,多一个子不要,少一个子不答。
说完王老也头也不回的爬进洞里去了,还别说,从后面看,那模样还真像一只老王八。
有时候我常常感叹,一个有本事的人,脾气往往也是很古怪的,就像这江湖,放着好好的屋子不住,反倒喜欢隐居在这种阴暗潮湿的洞穴里面?当然我也绝对不相信里面只是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这么简单,或者洞穴的另一头是一片艳丽的世外桃源也说不定。
我跟吴一飞在洞穴外已经等了会很久,吴一飞甚至都有一些不耐烦了。他愤然道:“这龟孙子老王八该不会把咱们都骗了吧,这洞里面是不是通往另一个出口?”
我微笑道:“不会的,他若是想骗你,就不会跟你约法三章了,更何况一个敢在他家里公然揍他的人,他若不想提防别人再去找他,那就只有好好听话。”
吴一飞想了想,这的确有一点道理,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一定不会跑掉?”
我淡淡的说道:“因为作为一个坑王之王,他若是不坑咱们一次,反而被咱们坑,传出去岂不是砸了他的招牌?”
吴一飞不说话了,我又说道:“所以你倒不如把五万两白银的银票准备好,一会老王出来了就该问你拿钱了!”
吴一飞奇道:“我为了帮你找解药,已经花了不少钱,你几时听说过无影神鞭的鞭子还能被用来赶马拉车?”
我不禁苦笑,“不瞒你说,我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此刻是一分钱也没有,所以只有请你慷慨解囊了。”
吴一飞睁大着双眼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多金公子谢瑞麟,此刻身上居然会连一钱银子都没有,就好像有人说有一只小狗身上连一只虱子都没有,这同样让人无法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吴一飞道:“我出门身上从来不带累赘的东西,免得碍手碍脚,银子便是让人感觉最累赘的东西了。”
这一点我同意,一个人身上若是带了好几百两银子,还怎么能施展出身轻如燕的轻功?就算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那么削瘦的身子,几百两藏起来都会很显眼,更何况五万两?
我说道:“我是问,你身上的银票呢?”吴一飞带着幽怨的眼神说道:“身上的银票早就被你花完了!”他心里在想,若是老子知道你小子这么会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