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麟在回忆的内容里这样说道:当时在贾府后院的一条小路上找到了贾有钱,然后一剑刺死他后,发现了他家里还有很多家眷,他才想起这件事情中有很多的漏洞。
譬如,贾有钱若真的是洛阳王曾经的心腹,洛阳王的很多资金被他掌握在手里,那么洛阳王大可用任何一种名义去跟他要钱,贾有钱既然还没准备闹翻,那必然不会不给钱。
因为他不会傻到既跟洛阳王准备闹翻的时候还让全家人都居住在被洛阳王一手遮天的洛阳,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费解。只不过当时贾有钱已死,已经没办法询问。
只好等吴一飞伤势稍好之后再另作打算,因只是猜测,便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不料此时却发现狂生独自一人已经悄然赶往大兴城,情急之下我和吴一飞便马不停蹄驱往大兴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避不可免的发生了......
贺秋眸色深幽,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问道:“既然已经有疑惑,为什么还是对马文痛下杀手?”
谢瑞麟略略瞟了一眼他的神情,又接着道:“因为当时赶到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我所能控制的地步,狂生与马文已经斗得不可开交,我若是不出手,我的朋友就没救了,所以,我没得选择,只有杀了他!”
贺秋用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他,良久,才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谢瑞麟也在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我知道,贾有钱、马文跟你贺秋,才是皇朝的忠臣,洛阳王才是意欲谋反的那个主谋,接下来该是找洛阳王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贺秋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有一点你说错了!”
谢瑞麟皱眉道;“噢?哪一点?”
贺秋道:“老实跟你讲,我不认为我是皇朝的忠臣,我只是一个小帮派的庄主,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之所以继续效力皇朝,只不过因为现在局势动荡,外患未除,又岂能只惦记自己的私人恩怨。”他居然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这是在有意拉拢,还是在做什么打算?
谢瑞麟怔住,忽然想起上任庄主正是因为得罪朝中贵族,才被陷害致死。皇帝听信谗言竟未多加追查,这一直是贺秋心中的一个死结,江湖早有传闻贺秋暗地里策划复仇的事件。
但传闻毕竟是传闻,看到贺秋为了维持皇朝的荣耀尽心竭力,无私奉献,连他都突然有些佩服他。
但是谢瑞麟并未说话,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肯定。
贺秋又说道:“我们为了对抗洛阳王而准备的武器和军饷,想必你刚才已经见到了。”
谢瑞麟点点头。
贺秋道:“没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谁也不希望这种冲突在这种时候发生,洛阳王也一直没有大的动作,所以,这些年来明争暗斗,暗渡陈仓,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兵不血刃的结束这一场争夺。”
贺秋顿了顿又道;“直到鄙庄一个早已被洛阳王收买的分部首领,偷偷取了我的一份机密信封,我才意识到庄里有了叛徒。不过也幸好,因为这件事,我才知道鹤鸣山庄里究竟有多少人、多少鬼!”
谢瑞麟苦笑道:“所以,我还无意间帮你清理门户了......然后这段时间,我就被卷入了这一场风波,洛阳王眼见除我不去,便索性借我之手来对你们的内部组织进行破坏,最后他便可一举直捣黄龙!”
贺秋笑道:“没错。”
谢瑞麟苦笑,没有再说什么,当初自己先入为主,险些酿成大错。
场面迎来了一次短暂的尴尬。
贺秋柔柔地看着谢瑞麟,忽然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语气既平稳又诚恳,让人很难去拒绝。
谢瑞麟表示可以先说来听听。通常表示说来听听的结果大多都是愿意帮忙。
贺秋道:“我希望你见到洛阳王的时候,能先跟他说一件事!”
贺秋解下挂在脖子的一块玉坠,缓缓的递过去给谢瑞麟,又道:“你拿着这块玉坠去给洛阳王,然后告诉他,他要你做的任务已经完成!”
谢瑞麟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诈死,让对方获取错误的情报,从而诱逼洛阳王自投罗网!
可是单凭这一块玉坠?谢瑞麟疑道:“这玉坠有什么来历吗?为什么洛阳王一看到这个玉坠便会认为你已经被杀害了呢?”
贺秋笑道:“你若是拖着我的尸体去,那才真是见鬼哩!”
谢瑞麟恍然,江湖中,杀手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通常都会留下对方的一点信物作为凭据,大多数的人会选择留下对方的一只手,或者一个头,又或者是身上任何一种能表明那个人身份的物事。
而像贺秋这样的人,谢瑞麟为了尊敬他的对手,正常就不会做得这么绝,一般就是拿点身上能表明身份的物事,可以是一种配饰,一把武器,仰或是一件衣服。
这一点,谢瑞麟不得不佩服贺秋想得比他还周到。
贺秋又道:“现在就只怕他不敢动了......”
当谢瑞麟走出这神秘的山腹时,已经是夕阳时分,秋风冷而清新,鸟语花香很是让人有一种想要呆在这里不想走的错觉。
正如贺秋说的那样,吴一飞正在外面等着他,狂生虽然伤重,但所幸都没有刺中要害,只是流血过多,身体承受不住,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在长安城这人才济济的大地方,倒也不算是什么棘手的病例,只需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