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迅速席卷了不大的客厅,夹杂着温馨颗粒的空气瞬间凝结了起来。时让莫名觉得心虚的景清漪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凝视着他那张泛着深深沉痛的脸,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垂在身侧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秀眉紧蹙着。
当初,景丽欣和她提及时,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和丽欣抢同一个人,如果要做退让,势必是她,而且,她以为自己并没有对祁懿琛上心,只要保持安全距离,就可以打消他的念头,可是,事情似乎早已朝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了。
不知何时,祁懿琛在她的心里已有了一定的位置,从模糊到清晰,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
浓重的悲哀,笼罩在她的心头上,使得她的心冷得直发颤。
“……”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可是,这一切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把头轻轻地低了下去,目光躲闪着,哀伤地呼吸着,嘴角微微一勾,是个涩苦的笑意,她也没有说什么,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对他的质问似乎既没表示认可,也没有驳斥,只是安静地沉默着。
祁懿琛那高大的身影罩着景清漪娇小的身体,他那精湛的墨眸饶有深意的凝视着她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容,一抹暗光悄然滋生,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她嘴角勾起的那抹似有若无的苦笑让他震动,并且纹紧了他的五脏,使他浑身都疼痛而抽搐起来。
“无言以对了?”祁懿琛见景清漪没什么想要解释的,一股生生的怒气压在胸口,她就什么都不肯解释?难道,在她的心里,他一点分量都没有吗?想到这里,他觉得喉咙里有一个硬块塞上来,薄薄的嘴唇上翘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语气也跟着不善起来,“是不是因为……景丽欣?”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景清漪的心底早已是五味俱全了,苦涩的味道早已在舌尖上泛滥开来,但她的面部表情却意外平静得很,似秋日的水波毫无波澜,似冬日的暖阳毫不灼人,她故作若无其事样,淡然地说。
听到景清漪那轻描淡写的话语,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祁懿琛觉得胸口闷气得像要爆裂,心剧烈地绞痛起来,思想混乱。
“景丽欣喜欢我,景闻想撮合我和景丽欣的婚事。”祁懿琛倾过身,直勾勾地盯着景清漪,那洞悉的眼神看得她心底直发颤,凌厉的语气不容她逃避,“而,你在与我拉开距离!”
“我那是……为了避嫌!”景清漪竖起眉毛,平静的神色一下子就从她脸上消失了,她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她强言解释道。
闻言,她承认了她的刻意,也承认了她的退让,他的心猛地一痛,像是用钝的刀在心上划来划去,一下一下,不刺激却真切的痛到麻木,好像往后的人生要在疼痛中度过。
“为什么要避嫌!”祁懿琛恼怒至极,连一向沉稳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轻颤,“我心仪的那个人……一直是你,你不是不知道!”
那些真情实意的话语,一下子像闪电一样迅速地从她的心头掠过,同时唤醒了十分猛烈和尖锐的痛苦,就像已经结疤的创口又被烧红的烙铁烫伤一样。
“我该知道什么呢?”那些话,就像一根根小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里,撕心裂肺的疼,但又有口说不出,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清丽无暇的脸上染上了沉沉的哀伤,薄凉的话语里泛着缥缈的晦涩。
“清漪,我不是可以随意送给别人玩的玩具,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忽地,祁懿琛扯唇一笑,却是满目疮痍,“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将我置于何地?”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苦苦纠缠呢?”冷厉的质问,沉寂的双眼,景清漪看着就觉得窒息,她的全身紧张得冒冷汗,后背、头皮毛孔瞬间张开,然后缓慢收缩,轻飘飘的话语一出,却难掩艰涩的语气。
“我要的人,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景清漪毫不留情的话语,就像一根细绳捆在心脏,由她越拽越紧,却又不至于死掉,又像他身体里被抽去了一根肋骨一样,不知痛,也不言痛,但就是觉得少了根主心骨一样。
“可是,我不要你!”景清漪偏过脑袋,不再看向祁懿琛,迫使着自己不再想着他,只要这一切在今晚结束,她拧紧了秀眉,小脸如同蒙上了层薄纱般的,连眼睛都泛着迷离恍惚……
听着她那般绝情的话语,他忽然之间就不觉得痛了,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在那一刻,他忽而明白了:他现在心里早就麻木了!
“你确定?”祁懿琛紧紧地凝视着目光躲闪的景清漪,可是那张苍白的嘴唇却吐出最为伤人的话语,他有种冲动,想要狠狠地吻上去,不想听到她那张柔软的唇里再说出什么绝情的话语,他冷笑了起来,薄凉的笑意看得让人心生惊惧,他那般说着,如墨染了的眸光中冷得彻骨,冷声讥讽道,“在我面前,你还要说谎?”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景清漪在看见祁懿琛的眼神后,心里莫名的一凝,心生惶恐,无限惶恐,但她还是极力压住内心的紧张与不安,继续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虽然他知道那些绝情的话语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但听着她那般说,他的心里好像有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