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景清漪到底还是因为脖颈处的疼痛而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那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微抬起上半身,四处搜寻祁懿琛的身影,而后是在窗口边,看见他颀长俊朗的身姿,站立在月‘色’中,伴着皎洁的光芒,背影融着些许的萧瑟落寞。
其实,景清漪的角度,只能看到祁懿琛的侧脸,双手抄着‘裤’袋,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事情,清冷无边。
景清漪无法确定祁懿琛在那里站了多久,感觉像是座雕像,一动不动的。
想起他自领证这段日子来,比她更早地进入到婚姻的状态,方方面面地都能照顾到她的情绪,生活以及工作。
他去德国柏林出差的时候,她收到他和陌生‘女’子那样亲密的照片,心底早存有怨愤,幸好当时还是有些理智的,细看,才发觉那些只是电脑合成的,再者而言,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在他那一连串的解释下,那些所谓的郁气,早已经消失。
仔细想想,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虽知是千险万难,可他却好像从来没让她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
知她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住的习惯了,为了迁就她,蜗居在小小的公寓里;从景丽檬在高架上跟别人追尾,她不便出面,他赶过来为她处理;再到许晴芸出现在她的公寓,因他的坚持,他父母愿意接受他们的婚事。
先前着手筹备婚礼,事无巨细,大到婚礼排场,小到配饰细节,均以她的想法为主,还特意去景家老宅那边提亲,尤其是面对冷淡至极的景丽欣,话里话外颇多维护,行为上更是呵护备至。
昨晚上,因她遇袭受伤,他紧张,他心痛,甚至还爆了粗口。
她知道,如他那样沉静内敛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气到极致,是不会轻易暴粗口的。
一直以来,祁懿琛为了给她一个轻松的氛围,不会将外界的压力告知她,让她能全心全意地做着自己喜爱的职业,其实,他都把她保护的太好太好,好到她有时候甚至都忘了,这个男人,他身上背负着有多重的担子。
掌控着如此大的公司,每天,他必然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需处理成千上万份文件,更要面对各种难以预计的突发情况,现在,他却为了陪她,情愿这样站着坐着。
昨晚上,看见他,因着遭受遇袭受到惊吓而感觉到委屈,在心底也非常想要他陪在身边的自‘私’想法。
她知道,现在,最需要休息的恰恰是他,忙了一天,胆战心惊了一晚上,守护一晚上,此时此刻的他,应该是困倦至极的read,也很心疼,贝齿轻咬着下嘴‘唇’,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凝结着浓浓的感动。
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抬眼,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掀开身上的被单,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而后缓步走向他身后。
许是听到她悉悉邃邃的声音,祁懿琛侧过头来,看见她又是醒来,线条俏丽的脸庞上罩着月亮般的皎洁,有着些微的惊讶,他蹙着眉头,关切问着:“怎么了?脖子很痛吗?”
她的脖子表面上看,虽只是有淤痕,但内里,还是真正伤到些的。只不过,过了这么大半夜,加上也用了些‘药’,已经疼得不明显了,当然不是说不疼,只是说没先前刚送进医院那么疼了。
景清漪怕他担心,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主动窝进祁懿琛的怀中,深深地汲取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满意足,合上澄澈的双眸,闷闷的说:“不疼,但是睡不着。”
“这里的‘床’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换个病房?”祁懿琛伸出双手,紧紧地拥着景清漪,他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下,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棒’极了,想到昨天的遇袭,他仍后怕不已,清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带着浓浓的纵容。
景清漪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谓的换个房间,多怕是给她换到vip那些高级病室里去,那里的环境足够好,可并不是她需要的。
何况,她的伤,处理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无需住院。
之所以会在这里住下,当时她的伤口,确实是‘挺’触目惊心的,留院观察下总归要放心些。
窝进他怀里后,景清漪想要趴在他的身上,便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祁懿琛紧实的腰部,这才感觉到,他身上全沾染了深夜的凉意,想来,估计是在这窗口边,站了很长时间。
思及此,景清漪更是紧紧抱住了祁懿琛,此时在她脑子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自己身上的热度,给他传过去些,以至他的身体不再那么凉。
而景清漪的这番举动,却是惹来祁懿琛一阵轻笑,他不傻,当然能瞧出她的打算,心底洋溢着满满的欣喜,心情忽地好了许多,轻声揶揄了一句:“怎么忽然变的这么粘人了?”
若是平时被祁懿琛这般调侃,景清漪第一反应,大抵会很不好意思,而后脸‘色’发红,会撇过头,硬着嘴皮不承认,可这会儿,她却只是沉静地微笑着。
“这么优秀的男人,我不粘,被别的‘女’人觊觎了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幻想你的‘女’人一大把一大把的,我得看紧点。”
她的声音,难听的如同鸭嗓子,却总算是比之前好了些,说话也没那么费劲。
“哟,总算有了危机意识?”对景清漪的话,祁懿琛似乎很享用,连带着说话,也不禁地微微扬着声,心情很好的样子,不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