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沐桃已经痛晕过去,显出异红的小脸,变得惨白透明,再摸她的头,却比方才更烫了几分,略一犹豫,闭上眼脱去沐桃衣服,将她放在烤火近些的地方,忙转过身才睁开眼,以枯枝立起支架将她挡住,方才处理自己的伤口。
一夜间,他以身体,挡住灌入洞中的寒风,数次为她换取凉巾敷头,发烧昏迷中的人儿,不住的呓语,睡的极不安稳,直到天放亮,她额头异样的高温,才算褪去,锦轩才得以休息。
沐桃是被腿上的伤口痛醒,醒来是浑身酸痛,就像是被车狠狠的碾过,又拼接回去,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洞中只余下自己,而她只着着贴身小衣,身上盖得是他的衣服,顿时花容失色。
这臭流氓对她做了什么,微微移动了下腿,出了箭伤处疼痛难忍,倒无别的异样,才算松了口气。
松气之余又疑惑,那流氓去了何处?伸头望去,外面的暖阳在水面波光粼粼,对面的峭壁一眼望不到顶,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一时头发晕的与那个臭流氓从上面跳下来,她真是疯了。
正在发呆中,突闻一阵石子碰撞声,锦轩正提着一只褪了毛的山鸡,晃晃悠悠的走进洞中,看清映在白衣上的身影,微一怔神,“你醒了?”
这句话打消沐桃想要躺下装睡的想法,尴尬的轻了轻嗓子,“嗯,刚醒。”瞥见他提在手中惨死的山鸡,微一皱眉,“你的身体不要紧了?”
锦轩挑了挑眉,绕进洞中,向火中又添了把柴才戏谑的抬起头:“难得你这丫头还会关心我,也不枉费我辛苦照顾你一夜,安心,我可没你这么娇贵,泡泡水就发热。”
沐桃翻了翻眼,跟这家伙好好说话还真难。
念在他照顾自己一夜的份上,沐桃难得的没有反嘴,这举动反倒让锦轩十分不自在,侧目看向白衣上的剪影,“丫头,身体还不舒服?”
沐桃摇摇头,心不在焉的回答:“比昨夜好多了。”
“喂,不用怕麻烦我,不舒服尽管说,我可不嫌你累赘。”锦轩分手将山鸡穿了个透心凉,架在火上,望着她曼妙的剪影,玲珑有致,脑中不由得浮想起,在温泉驿馆的惊鸿一瞥,突地小腹一紧,忙别开脸去不敢再瞧。
沐桃气结,撑着身子伸出脑袋去瞪他,“谁怕麻烦你了,自作多情,再说了我都没嫌跟着你无辜受罪,你还敢嫌我?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一拉脸皮,甩头缩回脸去,瞪着眼暗骂:“真是便宜,一天不骂他,还找着跟我吵架。什么人呐。”
锦轩听见她骂声,反倒乐了,叹息着摇摇头,他还真是便宜,一天不被她骂,反倒浑身不自在找挨骂,抱着头倒在洞壁上,眼却定在白衣的剪影之上,忍不住去想她现在到底是何表情,眼中涌现的是他看不到的柔色。
曾经痛到不能自已的回忆,现在想起却只剩下满满的遗憾,若是她在上面知道自己不再纠结过去,是该微笑的祝贺他放下,还是埋怨他薄情?像她那样放得开的女子,只怕巴不得他放下过去,她也好无牵挂的离开。
沐桃等了许久不见他在说话,偷偷伸出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一脸微笑的像是在回忆什么,不由得挠了挠头,“喂,臭流氓。”
锦轩下意识的应声:“嗯?”应声过后,再觉不对也已经晚了,这称呼,还真是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沐桃倒没觉着什么不妥,只是失神的看着对面的光滑的山壁喃喃,“我们该怎么上去?”
锦轩侧目看向山壁,“沿着河道一直走,最会有上去的时候。”
“你说的容易。”沐桃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感情就是顺其自然,“先不说沿着河道走能不能上去,就算上去了,又是何处?指不定还会走到别的国家,若是到了冥国呢?我们俩一个堂堂燕国大将军,另一个……”
沐桃惊觉的捂住嘴,差点说出自己的身份,若是他听到了,也跟那寇匪似地变脸,将她自己扔下,或者‘咔嚓’要了她的命,还不冤枉死,谁知道她跟他有仇没仇。
“另一个是什么?”他戏谑的挑了挑眉,“丫头,咱俩都生死相许过,我连你名字还不知道呢。”
沐桃脸色一变,反嘴就骂回去,“呸,不要脸,臭流氓,谁和你生死相许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哎,你怎么翻脸不认人,昨日在悬崖之上,我说一起殉情,你都没否认,还不是生死相许?在说了,你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还互相看过身体,你想不负责任吗?”他振振有词的说着,硬是将事实扭曲,打定注意赖住沐桃。
“谁亲你了,那是你亲我,我没撕烂你的嘴,你就该偷着乐了,还有抱,当时是危机时刻,我才抱你,你以为本姑娘很乐意嘛,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fēng_liú病,再说了,我可没看过你的身体。”沐桃滑下一头的黑线,反驳着,听他那言论,恨不得仰天大呼‘冤枉’。
他突然从白衣后窜出,**的上身,在火光下像是蒙了一层金光,宽肩窄腰,在营中长期的训练,让上身的肌肉结实匀称比例完美,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又显瘦。
沐桃瞪目结舌的看着他,他这是想做什么。
就见他勾唇一笑,蹲下身,平视她,“别管是你亲我,还是我亲你,这嘴是碰过了,想不认账没门,再说抱,告诉你本将军可是洁身自爱,就算当时情况危急,若你打死不愿接近本将军,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