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来了?”从长廊转角后传出一道,软绵带着鼻音甜腻入心的声音,声音似嗔还怪,三分幽怨,七分魅进人心的蛊惑,让听得人不由酥进骨中。
稚容依旧噙着笑,望着长廊,也不知是否被声音所魅惑。
声音的主人,翩翩从转角处走出,一方红色方巾覆着娇媚的脸蛋,只露出一对似含万千情得丹目,迷离的看着稚容。
柔若无骨的身躯,着着红色纱衣,隐约可见其中白色小衣,同色束着脚腕的长裤,将她纤长的腿拉的更为修长,小巧的双足套着红色绣鞋,脚腕间银铃随着她的行走,‘叮铃’脆响,她走到稚容身前,身躯半依着他,丹目上扬,无限依恋的看着他,“说啊,你怎知我来了?”
稚容轻笑了笑,不为她的媚态所迷,轻言:“依你的性子,若不到驿馆,又怎会传信给我。”
女子缓缓眨了眨眼,柔情万千的说:“不亏是我的男人,真了解我。”
“相容,你该知道,魅术没我无用。”稚容勾着笑,语调中却带了丝警告的韵味。
“好嘛。”相容嘟了嘟唇,“人家不说,就是了。”
稚容扶正她的身子,凝着她的眼,“既然来了,帮我寻个人。”
她望进他的眼,似望进一滩幽泉,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她不由得望痴了,多久了?他多久不曾这般看着自己。
心恍恍一动,她越加迷恋的看着他,“寻谁?”
“桃乐公主。”
相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聚起妒色,一张漂亮的脸蛋,也因为妒忌而扭曲到不能看,“不寻。”
他微微一蹙眉,好言相哄道:“桃乐不能有事,算我求你如何?”
“你求我?”相容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笑的仰不可止,“你……你竟然为了她求我!太好笑了,这……这是我今生听过最好听的笑话,无情公子花稚容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求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真的这么重要。”
稚容眉头深锁,看着眼前怒眉火目的女子,挑起她的下巴:“相容,你失态了。”
“你又怎会在意我的形貌。”她甩开他的手,抿了抿唇,“我不会帮你寻桃乐,除非你答应我,不入公主府。”
稚容妖娆的笑了,捏紧她的下巴,迫着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你该知道,我从不受人威胁。”
相容闭上眼,藏起眼中的凄色,“当年你不就是不顾我的威胁,硬入凤国,我又怎会不知你的狠心。(. )”
稚容幽幽一叹,松开手,“我当时便告诉过你,做人要自怜,连你自己都不怜惜自己,又怎么去怪别人的狠心。”转回身,眼中的豫色已然消失,“相容,我在说一次,桃乐绝对不能有事,至少在我入府前,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别逼我对你用控术,嗯?”
他突然反头,眼中金芒一闪,竟是她不曾见过的狠厉。
“你……”相容被他吓呆了,心中一梗,泪似泉涌的滴在红巾之上。
他拉下她的面巾,凝着眼前绝美惑人脸,抚去她脸颊的泪珠,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如兰秀丽不点妆容的小脸,挂着狡黠灵动的笑。
柔色聚在眼角,“这么美艳的妆容,若是哭花了,岂不是可惜,莫要哭了。”
听着他的软言细语,相容心中的委屈骤然消退,极快的扬起眼看着他,那是自己许久不曾再见的温柔,怜爱,为了这种眼神,就是要她去死,她都心甘情愿。
“给我她曾经用过的东西。”
稚容垂了垂眼,从怀中摸出一方白巾交与相容,正是几日前,沐桃给他擦汗的方巾,碎花边上以墨绘出一个吐着舌头的小人头。
“你竟然留着她的丝巾。”相容愤妒交加的捏紧手,恨不得撕烂手中的小方巾,“花稚容,你老实的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女人了。”
稚容扬起眼,勾出邪魅的笑,“花相容,我再最后告诉你一次,大仇不报,我不会考虑任何儿女私情,别在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也别让我觉着留下你是个麻烦。”
他眼中金芒一闪,相容顿觉心口一痛,不由得捂住胸脯,瘫坐在地面,心在痛,她却笑了,他动怒了,他竟然动怒了,怒也好,至少比没有任何感情来的好。
从两人幼时开始,便相依为命,一起努力活着,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俩人之间岂容外人插足,他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能从她身边把他抢走。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上前覆住他的脸,“稚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温尔一笑,闭上眼,踮起脚印上他的唇。
就在两唇相触的一瞬,一道人影从树梢迅速闪下,跳出驿馆。
就在他消失人影的同时,稚容扬眼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推开身前的人,皱了皱眉,“相容,你做的太过了。”
“若不借此,你肯让我贴近吗?”她捂住唇,眉宇间尽是得意和化不开的爱恋。
“好了,我们去厢房,我助你施法。”他转身率先走向厢房,相容厌恶看了看手中丝巾,才追上他,“方才那人你为何要放走他?”
“我又未做何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放?”
相容抿了抿唇,“他是他们派来监视你的人?既然他们对你有所怀疑,你还硬入公主做甚。”
稚容闭了闭眼,“相容,王室若是这般轻信别人,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勾心斗角和是非,而且那人也并非王妃派来的人。”
相容周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