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轻颤的睫毛仿佛两把小刷子,柔柔搔在杨康心上,让他心痒难耐,口干舌燥。
杨康一点一点的靠近,屏住呼吸,在叶霜额上印下一个无比轻柔的吻,然后下移,吻上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双颊,他的下巴,最后,才吻上他的双唇。
叶霜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杨康吮住他的双唇,辗转舔舐,时而温柔,时而粗蛮,抱住他的手也越收越紧,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胸膛里去。
再这样下去,叶霜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他伸出手去推杨康的胸膛,想让他松开自己一点,可越是推拒,杨康抱得越紧。
叶霜想要出声唤他,可发出的声音却把自己吓了一跳,那细弱的、颤抖的声音,又软又媚,简直羞耻。
杨康忽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声音却是暗哑非常,“霜儿,张嘴。”
叶霜这才意识到,他一直紧紧咬着牙关,慌忙张开嘴。
下一刻,一根软软滑滑的东西伸进了他的口中,直接攫住了他的舌头,狠狠tiǎn_shǔn。
叶霜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被烈日炙烤,浑身发烫,马上就要窒息而亡。
他颤声求饶:“阿康……阿康……我受不住了……”
闻言,杨康终于放开他的唇舌,伏在他颈间,大口大口的喘息,那气息全喷在叶霜的肌肤上,灼热非常。
叶霜亦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来平息自己胸中的火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康亲亲他的脖颈,道:“若不是你身子弱,我真想……真想现在就行周公之礼。”
叶霜无邪道:“如何行周公之礼?”
杨康无语凝噎。
他的霜儿实在太过单纯,可就是这种单纯的撩拨最是引人遐想,难以把持。
杨康终是克制住了体内奔腾咆哮的野兽,翻身从叶霜身上下来,轻抚着他的脸,道:“日后,待你养好身体,为夫再好好教你这周公之礼到底是何行法。”
叶霜点头,道:“阿康,你方才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感觉好奇怪。”
杨康笑道:“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浑身发热,心里像是点了一挂鞭炮,炸的噼里啪啦。”叶霜挽唇笑道:“但是我很喜欢。”
杨康满意道:“那我们以后便常常做。”
叶霜翻身趴到杨康胸前,剪水双瞳里全是盈盈笑意,道:“我们现在便再做一次吧。”
又来勾引他!
杨康又是欣喜又是心酸。
欣喜的是,他的霜儿竟然如此主动,孺子可教也;心酸的是,他已经预见到了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了。
***
三日后,叶霜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甚至还骑着破风出门溜了一圈。
他们的成亲之礼亦如期举行。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杨康帮着老夫妇忙活了这几日,将老宅装扮了一番,挂了大红灯笼,还贴了囍字。又采买了许多酒菜,置办出一桌相当丰盛的宴席。杨康还偷买了两身大红喜袍和一顶红盖头,俗艳却喜庆。
午时将至,老妇催着两人各自换上喜服,着杨康至中堂等待,这才替叶霜盖上盖头,牵着他出去。
行至中堂,老妇将叶霜牵至杨康身边,杨康喜上眉梢,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叶霜躲开了。
老妇落座,与老翁一同居于主位。
只听老翁唱道:“一拜天地!”
二人一齐转身,朝着浩渺天地跪下,拜了三拜。
老翁又唱道:“二拜高堂!”
二人回转身来,对着堂上的老夫妇,恭敬叩首。
老妇泪盈于睫,抬袖拭泪。
老翁再唱道:“夫妻对拜!”
二人面对面跪着。
第一拜时,杨康道:“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第二拜时,杨康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第三拜时,杨康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对拜结束,杨康扶着叶霜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掀起了他的盖头。
初时,叶霜羞窘的抬不起头来。
可这是他与杨康一生中最庄严、最郑重的时刻,他想把杨康此时的模样印刻在脑海里,此生不忘。
于是,他慢慢抬起头来,望向杨康的脸。
杨康也正痴痴凝望着他。
四目相对,里面全是毫不遮掩的笑意。
天与地,日月与星河,雨雪与风霜,五湖与四海,在一刻都化作了虚无,只剩了眼中的彼此。
“礼成!”老翁高声笑道:“时辰尚早,便先不送入洞房了,你们且忍一忍,陪我们这两个老的把那一桌子酒菜给吃了,如何?”
两人点头应好,与夫妇二人一同去了偏厅。
席间,两个人一直握着彼此的手,不曾分开片刻。
宴罢,叶霜醉的不省人事,杨康喝的比他还多,却只是红了脸。
杨康再次由衷感谢了老夫妇一番,抱着叶霜回房歇息。
叶霜沉沉睡着,杨康望着他比桃花还要娇艳的睡颜,久久不能成眠。
他轻抚过叶霜的眉眼,继而停留在颊上轻轻摩挲,喃喃说道:“霜儿,这一世,我们终成了眷属。”
不知为何,他的语声中,竟有无限苍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