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怎么样了?”
“这位姑娘……”大夫正要说。
水楚澜抱着昏迷的思君在附近找了一家医馆,等着大夫看过之后,又看了看思君,仍旧昏迷着,水楚澜只好拉着大夫出了房间。
房间内,思君坐在床上,从她醒來后就一直担心着江冥夜的安危,今年的雪比以往更加寒冷,一夜之间能够将整个湖面冻结,堪称百年一遇,这样的境遇,怎叫她不担心?
思君走到门边,拉开门小心地走出去。
城北。
雪似乎小了一点,不似清早那么猛烈,城北码头的人群也渐渐稀薄,思君步履维艰地往前走着,像梦游一般无神地向着码头前进。
雪花飘落,落满肩。
心是冰冷的,出门忘了穿上那件白色狐裘,此刻,思君双手怀抱着身体,在雪地里艰难前行,只希望确定江冥夜平安无事。
码头已经开放了,有几艘小船在岸边前行,不少人在围观。
思君心里有了希望,也不管身体的寒冷便冲了上去。
“老伯,船回來了吗?”思君拉住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微大点的人问。
“唉,那么大的船,哪能说回來就回來?听说江家的货船不少于十艘被困在了江中,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不江家已经有人派小船过去,一边划船一边解冻,看能否开出一条道來,先将人救回來再说。”
江中?思君此刻只想到宽广的水面上,雾气茫茫和冰天雪地,船只难行,船上的人哆嗦成一团,受着刺骨之寒。
“老伯,我丈夫就在江家货船上,请你让我上船。”思君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气,此刻只想着能够快点见到他。
“这哪成,你一个姑娘家的!”老伯显得不愿意。
思君已经下定决心,她沒有那么多时间了,若是再不快点赶过去,或许……思君不敢往下想,他一定会沒事的。
这时,层层迷雾中出现了几艘小船,陆续从江中划向岸边。
“终于回來了,这船已经派出去好长时间了,看來,道路开通了。”老伯见此情景,终于从刚才焦急的神色中缓过來。
“冥夜……”思君第一反应就是他会不会在船上,抱着期待的心情,等船靠岸,思君便耐不住地冲上去,看着一个个男人从船上下來,思君瞪大了双眼生怕错漏了一个。
直到所有的人都下了船,思君心里的希望也落空了。
“冥夜,冥夜怎么不见了。”思君呆住了,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请问,江家少爷呢?他在哪?”思君随意拉着一个男子就问,眼泪都出來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形象,只要等到她的消息就够了。
“是少奶奶?”那男子显然认识思君,思君心里一喜,急忙点头。
“是,我是,冥夜呢?他怎么沒有回來?”
“老爷派了船來解救,只可惜船上几百号人,一次只能回來几十个人,少爷估计还在船上。”那人老实回答。
“我看到少爷还在船上,他说要我们先走。”另一个人也在旁边搭腔。
“谢谢。”思君心安了,只要还有他的消息就好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先回來?他是少爷,却让几百号人先走,时间长了,恐有性命之忧。难道他就不知道为了她爱惜自己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他不回來,她一定要飞奔去他的身边,陪着他。
“姑娘,你不能去啊!”
岸边,老伯的叫唤声想要制止,思君却早已跳到一艘小船上,拿起桨划动着。
“快,你们快跟上,这次多派点船过去。”岸边又开始一番骚动。
不管前面有多么险阻,此刻,沒有什么能够挡住她前进的脚步。
雾霭沉沉,三尺之外便看不清了,还好有之前的船只开了路,可以顺着江水一直往前划动,不知这条水路有多么漫长,思君的手不停地划动着水浆,船只一路勇往直前。
江中的冷风比岸边更加肆掠,像刀子划过肌肤般刺痛。每呼吸一下,鼻尖便能够感受到冰冷,嘴里呼出的白气,更是很快便像是要冻结一般消逝。她虽穿着厚实的棉衣,但是在这么冷的风中前行,难免会让她全身直哆嗦。
会不会,还沒有找到他,自己就已经死在了江面上?
不会的,为了早日见到他,就算是再冷,她也一定要挨过去。想到这里,思君更加用力地划动着船桨。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划了多久,迷雾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
天色有些黑了,那么前方的亮光一定是灯笼发出的光。有灯笼,就一定有人。
想到这里,思君振奋了,奋力朝着亮光前行。
“船來了,我们有救了!”
越來越大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思君的心里比这些等待被救的人还要兴奋。
好不容易看到大船,思君所划的这艘小船在这艘船面前显得那么渺小,起身站立在小船中,仰头看着大船,不禁一阵赞叹。
她只知道江家船业盛极一时,來往于各处运货。却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大的船,就像一座城堡一样屹立在江面上。
船上排排站立着等待被救的人,大家都向下张望,突然就安静下來。
“少爷,那不是,少奶奶?”船上突然传來一声惊呼,原來是小海第一眼发现了思君。
思君抬头看着这些人,终于露出了笑容,若是冥夜听到,一定很快会发现她的。
果不其然,江冥夜本來在甲板上指挥,突然看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