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香坊。
袅袅的琴声自纤指缓缓而来,如一弯浅水流淌在心田。琴阁中的女子香肩外露,肤如凝脂,眼眸中秋波暗转,时而低眉抚琴,时而抬眼看向那软榻上的男子,脸上难掩笑意。
一曲终了,明月起身从琴台走过,来到软榻上坐下。江冥夜侧身斜躺着,一手撑着额头闭着眼小憩。
明月就这么看着江冥夜的睡颜,他平静的脸上却有一丝浓浓的愁绪,那靠拢的眉峰让她的心一疼。
不知,他在想什么。
伸出手轻抚他的眉峰,本想抹平他的哀愁,没想却惊动了他。
江冥夜从睡意中醒来,见眼前正抚摸他的玉手,大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腕。刚睡醒心情大好,江冥夜微笑道:“又调皮!”语气中虽有责备,不过却透着一丝调侃。
明月抿唇含笑,身子便主动送到他的怀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才能让他觉得安定。“少爷好些日子不来了,可是将月儿忘记了!”
似是撒娇又似是责难的声音细细传来,那声音真是酥麻柔软得能够打动任何一个男人的怜惜之心。
江冥夜没有像以前一样将她抱住,只是看着她绝美的脸,微微出神。
“少爷在想什么?”明月抬头发现了他飘忽不定的神情,忍不住询问道。
她的柔情竟然让他视若无睹?
江冥夜这才看了一眼怀中人,那裸露的香肩白皙光洁,薄纱将她美好的**衬得半隐半现,那丰满的胸脯半裸在外,巧妙又保守地撩拨着男人最原始的**,让人忍不住探寻那双峰之间隐秘的深渊。
“好久没来了吗?”江冥夜询问,似乎已经不记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明月听着他的回答,失望他的心里已经渐渐将她忘记,不过,她是聪明的女子,很快地掩饰了内心的伤痛。
明月更加贴近他的身体,整个人与他贴合,玉手也慢慢滑向他的衣服里,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以前,他最喜欢她这样挑逗着他。
果然,江冥夜这才有了反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上邪邪的笑意透着魅惑,像一只扑食的老虎,得意地看着身下的猎物。
“月儿,你真是磨人的小东西!”江冥夜眉眼中尽是柔情。
明月满意他的反应,双手已经环上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些,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眼,那深邃的眼瞳像一弯死水,让她情迷的眼乱了分寸。(. 好看的
“少爷,你……”明月心慌意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儿,以后,我不会再来倚香坊。”淡漠的语气传来,将明月内心那根细微的琴弦瞬间崩断。
他是什么意思?他不要她了吗?
“少爷不要月儿了吗?”明月带着哭腔,隐忍着泪。
“倚香坊,总归是烟花之地,我为你赎了身,这地方不属于你。”江冥夜淡淡地道,看着身下的人儿,她的悲伤难以掩饰,却还佯装坚强。
当初,她也是这样,柔若无骨,却有一颗执着骄傲的心,就是这难能可贵的品性,打动了他。
如今……
“月儿知道,终有一日,少爷会抛下月儿,当初少爷为月儿赎身,月儿就发誓,此生月儿就是少爷的人,若少爷不要月儿了,月儿唯有……”明月说着越来越激动,江冥夜心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江冥夜起身,已放开她的身子,坐在软榻上。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月儿,过些日子,我派人给你找处房子,倚香坊,不是长留之所。”
说完,江冥夜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软榻上的女子看着天,无声的泪顺着眼尾滑落,她定睛看着某一处,突然觉得无望。
他为她赎了身,她却甘愿留在倚香坊,只为等他一人。
他说,要她离开倚香坊。
这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他的意思,是要她从良,过上正常女子的生活,然后,找一个良人,从此相伴一生。
她知道他终有一日会离开自己,没有想到这么快梦就醒了。
脸上挂着泪,却苦笑着。他连离开都那么深情,让她连恨都恨不起来,如果他绝情一点,或许会让她死心。
少爷,你怎会不知?月儿的心里,已容不下任何男子。明月在心里呐喊,却挽不回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刚出倚香坊,迎面便碰上小海,见他着急地直往里面冲,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江冥夜叫住他。“小海。”
小海惊得一下看了过来,见是江冥夜,这才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少、少爷。”
“急匆匆的这是要干什么?”江冥夜问道,不过,见他这么焦急,他也觉得事有不妥,他平时做事稳当,从来不会这么冒冒失失。
“少爷,不好了,思君姑娘,失踪了!”小海一口气说完。
江冥夜淡漠的脸上闪现一丝慌乱,不过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上,他仍然保持着淡定自若。“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小海不敢耽误,连忙答道:“大清早,思君姑娘就提着包袱出了阮府,默言不放心就跟了出去,哪里知道,不过一会的功夫,思君姑娘就不见了。”
江冥夜听着越发着急,默言行事稳妥,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劫走思君,除非,来人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她在哪里失踪的?”江冥夜问道,声音有些发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