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想要倒杯茶缓缓,却发觉竟然全身无力的很。手实在颤抖得厉害,这次,似乎很疼。
想了想,她推翻了茶盅。
“啪――”
守夜的珍珠被惊醒,听到动静,连忙拿了火折子点燃油灯。
“小姐?”珍珠惊乎一声,连忙过去扶起了她。
因着动静太大,碧纱橱外也亮起了灯来。
很快,老夫人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随着声音,人已经进来了,看到沈静仪苍白的面色,不由地一惊。
“这是怎么了?”她上前揽过沈静仪。
珍珠想了想,明白了,“小姐怕是月事来了,腹痛。”
老夫人脸色微变,“桂嬷嬷,快去把大夫请来。”随即又吩咐道:“打点水给仪姐儿收拾下。”
“是……”
沈静仪觉得痛得不仅是肚子,连头都头疼了。肚子里,那种好似扭曲般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忍不住狠狠地撞几下。
感觉到她的颤抖,老夫人担忧地握紧她的双手,“好姐儿,再忍忍,大夫就快来了。”
沈静仪喘了几口气,听到她的声音,努力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次竟然会这么痛,且,时间也提前了些。
“祖母……”她颤声道,声音轻的不像话,老夫人差点儿没听清,饶是如此,也只能听喝大概是在叫她。
握住她的手,安抚道:“祖母在这儿呢,忍忍啊,大夫来了就不痛了。”
沈静仪突然觉得安心了,似乎小时候,她好几次贪吃,吃坏了肚子,半夜闹腾,老夫人都是这般哄着她,安抚着她的。
只是,在蒋家那些无数的夜里,她害怕的时候,再没有人能够让她的心安下来了。
迷迷糊糊中,她抓紧了老夫人的袖子,嘴里说着什么。
老夫人听不大仔细,再加上外头突然电闪雷鸣地,下起了大雨,她模模糊糊地,只能听清她叫着她。
一时间,心中疼得紧。
大夫过来时身上带了一阵凉气,老夫人让珍珠将碳盆搬到床边,放下帐幔,让大夫诊脉。
片刻后,他道:“二小姐这是着了极寒,怕是得好好养着了,否则子嗣艰难。”
老夫人手抖了抖,这件事她也听说了,可也一直在找太医给她调理着。没想到,竟是没一点儿效果么?
“仪姐儿疼得厉害,劳烦你先给她止痛吧!”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她不信,那么多太医,就没一个能医好她的。
大夫点点头,取出了银针,在搭着丝帕手上扎了几针。见此,老夫人看了看沈静仪,见她痛苦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不由地,也舒了口气。
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这是药方,温和调理的,里头加了些药,二小姐明儿个若是还疼,就熬了喝,相信会有缓解。”
大夫将药方递给珍珠,后者连忙接过,“多谢大夫。”
等到沈静仪彻底缓解过来,她已经睡了过,大夫不敢多留,收拾好银针便离开了。
老夫人坐在床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失神。
这么些年了,沈静仪越来越像谢淑媛,一张小脸微皱着,说不尽的惹人怜爱。
她笑了笑,替她捻好被子。
“老夫人,二小姐没事了,您也回床上歇息吧!这半夜都过去了。”
老夫人看了看天色,似乎有些蒙蒙亮了,再看沈静仪应是无事,这才点点头。
桂嬷嬷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才这么坐了一会儿,便感觉到腰酸背疼的,老夫人苦笑。
真是老了!
成国公府,天刚亮,陈煜就接到了消息,匆匆梳洗了翻便驾马来到了侯府。
对于他来沈家,门房已经见怪不怪了,谁不知道,这是侯府未来的姑爷?
进了门,陈煜便朝着嘉善堂奔去,他听说沈静仪很疼,看来,那次落水对她来说,真的伤害太大了。
到了嘉善堂,早一步听人通报了的老夫人也没拦着,由着他去了正房。
里头,沈静仪还在沉睡着,她昨晚并没有睡好,脸色还苍白着。似乎肚子还是真不舒服,微微皱着眉头。
看起来,异常柔弱。
陈煜心窒了窒,上前,将身上的斗篷去掉,再熏热了身上的衣服,这才上前将沈静仪连带着被子揽进怀中。
似乎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沈静仪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临近中午,沈静仪这才醒过来,因着身子不爽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一动,她愣了愣,看向身后,“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煜懒懒地掀开眸子,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像是刻着入骨的温柔,对上她,勾了勾唇道:“听说你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她身子不适?难道是老夫人说的?
“你……来多久了?”
“不久,看你睡得香,没唤你罢了。”陈煜问道:“可还疼?回头再让太医过来一趟。”
“不必了,之前太医便说了,可能会疼一阵子。”她自个儿的身子自己知道,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陈煜吻了吻她的额头,“饿了么,吃点糯米粥?”
沈静仪想了想,虽然肚子还有点儿疼着,可她的确也饿了。
“让珍珠进来伺候我梳洗吧!”
“我来就好。”
沈静仪一愣,只见陈煜起身,去端来了一早架在炉子上温着的水。
“不行,我自己来吧!”她避开陈煜想要给她擦洗的手,可谁知陈煜却不让,“我来!”
不容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