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与珍珠让开了,好在这马车够大,否则还真是坐不开。
陈煜目光定格在沈静仪身上,梨花白,绣着锦云图样的衣裳将她衬得如同仙子般。
依稀闻得见她身上的梨花香。
“还有多久才能到?”沈静仪问道:“我们此次前去,住几日?”
“大抵是两三日吧,你若身子吃不消,咱们就迟点儿回去也可。”
“我还好,去岁便来过一次了。”她笑道:“我还记得,那时大兴寺的后山开满了桃花,你当时在哪儿做什么来着?”
陈煜挑了挑眉,“闲着无事,挑个好景作画罢了,没想到,看见了这世间最美的景色。”
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沈静仪脸上一热,扫了眼皆低着头的珍珠与绿拂,嗔道:“尽会哄我……”
“我何曾哄过你,”陈煜道:“那天夜里,瞧见你被歹徒追上,就没由来地紧张,说来也奇怪,明明没见过几次,我却对你好像是早已相识般。”
沈静仪没有注意他后面说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话上,“那天夜里?你说的是,哪天夜里?”
“你不记得了?”陈煜挑眉,“也是,当时你被下了药,迷迷糊糊的。”
“是……那天晚上?”沈静仪惊讶,她怎么不记得那天见过他?
“你何时见过我?”
陈煜微笑,牵起她的纤纤玉手,摩擦着,“那天夜里,你跑到外头的院子里,可还记得见到了谁?”
“二哥,我记得那晚我看到他了。”
“笨蛋,”他刮了下她的鼻子,“我记得某人跌在我跟前,那模样,真是不拔刀相助都不行。”
沈静仪张了张嘴,所以说,那天晚上,其实她遇到的人是他,而非沈楠么?
可她完全不记得啊!
“我,我都不知道……原来是你……”她一直以为是沈楠的,再加上醒来后看到的也是沈楠。
所以,她根本没作他想。
陈煜勾了勾唇,说起来,他很庆幸那天晚上他在。
也许,就是在那里,他决定,对她不放手!
正午之时,他们到达了大兴寺,里头的人早已安排好,是以,他们刚过来,便有主持亲自出来相迎。
老主持双手合十朝着陈煜笑了笑,显然是认识他的,再看到沈静仪,愣了下,突然就道:“姑娘眉间戾气重了些,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会影响福报!”
沈静仪脸色一僵,未曾说话,陈煜便皱眉道:“大师,这话如何说起?”
只见主持淡笑,“因因果果,果果因因,皆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大师……”
“两位施主,贵人已在里头等候,请吧!”
主持不愿再多说,脸上也始终挂着淡笑。
沈静仪抿唇,不得不承认,她心中还是很震撼的。
一语道破前世今生,这个大师就是当初给她推算过命格的人。
路过他时,只见他朝着自己微笑,缓缓指了指天上,竖起三根指头。
沈静仪垂眸,对他行了半礼跟着陈煜走去。
后院里的厅堂内,他们来时,太孙正在大快朵颐,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鱼肉,沈静仪愣了下。
这是寺庙,何曾出现过荤菜?
看到他们,太孙放下手里的鸡腿,“你们来了,快坐,这大兴寺的素斋别说,还真是美味,不比真正的鱼肉差。”
什么?
这不是真正的鱼肉?
可是,为何看起来一般无二?
沈静仪愣住了,陈煜带着她坐下,“公子倒是好意思,我们没来你便吃上了。”
接过珍珠递来的箸放到沈静仪面前,亲自盛了米饭递给她。
沈静仪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伙儿都是熟人了不是,快快,沈静仪,你身子弱,我可是专门吩咐了厨子给你遁了八宝汤。”
沈静仪惊讶,忙道:“多谢公子!”
“不必客气,瞧瞧我对你也挺好的吧?”太孙笑道,瞥了眼陈煜,“要不,你考虑跟了我吧?”
“公子,这话莫不要再说了,静仪,开不得这样的玩笑。”
天呐!
她的心脏都要被他吓出来了。
陈煜眸子微眯,淡淡地道:“公子还是操心自个儿的事儿吧!”
他的女人怎能叫人家抢了去?真是一日不娶回家,就不放心。
这日子他觉得不能好好过了!
“瞧你们紧张的,”太孙撇撇嘴,“没出息!”
沈静仪:“……”
陈煜……
“好了,走了一个早上,你也该累了,先吃点儿东西。”陈煜说道,真的替她盛了碗八宝汤。
用过斋饭,几人到了禅房里头喝茶说话,而主持从一开始出现过外,便没再露面。沈静仪心想,回头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他。
“沈静仪,我说你大老远地把我唤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你这耽误了我与侧妃的正事儿,可是要赔的。”
……沈静仪一时无语。
太孙的性情乖张,一直难以让人把握,这点她早就知道。
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口无遮拦。
虽然早已发现了,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咳咳,”陈煜看向太孙,“公子,正事要紧。”
“本公子说的就是正事儿啊!”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了把折扇,刷地一下挥开了。
沈静仪无奈,只得道:“此次请公子前来实属冒昧了……”
“直接说正事儿,不必来这套虚礼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