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嬷嬷笑了笑,安抚道:“老夫人自是担心的,所以命奴婢过来看看您,二小姐,您的伤如何了,奴婢瞧瞧吧?”说着,便想要去掀开她的薄被。
沈静仪心中一紧,看了眼秦嬷嬷,赶紧叫道:“嬷嬷……”
“二小姐?”谢嬷嬷转过头。
沈静仪微笑,“不过是扭伤罢了,让祖母不必担忧,”她看了眼床尾,“大夫说不宜动弹,还是待过几日好了,再回去亲自向祖母赔罪吧!”
“无妨的,奴婢就看看,不动便是!”阮嬷嬷不打算听她的。
刚要掀开薄被,秦嬷嬷上前拉住她道:“表小姐是大姑娘,难免不想叫人看见这个模样,阿蓝你就莫要为难表小姐了。”她笑着说道:“表小姐不必担心,阮嬷嬷也是看着您长大的,再如何,都不会嫌弃您的。”
沈静仪也顺着她的话道:“可是大夫包扎的丑,好些日子都得跛着呢!”
前头听了秦嬷嬷话的阮嬷嬷还有些不高兴,可一听沈静仪这般说,那股气又散了,“奴婢自不会嫌弃二小姐的。”
话是这么说着,到底是放弃了查看的心思,姑娘家,要面子,她也不忍坏了她的面子。
见此,秦嬷嬷也放心了不少,她又与阮嬷嬷说了会儿话,分寸也拿捏得好,倒不会教她厌烦了去。
将走之时,阮嬷嬷想起来却未见着沈楠,道:“二爷不是同您一块儿么?怎的受伤了也不见他?”
沈静仪凝眸,心中有些惊讶,沈楠没回去吗?
“沈二爷忙得很,这不,一大早便去了衙里,还叫奴婢说声来着,倒给忘了。”秦嬷嬷对着沈静仪说道。
“原是这样……”她应了声,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另有隐情。
沈楠最是疼她,可她从昨儿个起便没再见过他,即便是去办事儿了,也不该一个口信儿也没有。
阮嬷嬷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听说谢老夫人留她用饭,可她怎么也不肯答应,只因沈家老夫人身子不好,她得回去伺候着。
留下一堆药,便回了侯府。
邀月阁里,沈静仪看向秦嬷嬷,“该把我的人还给我了吧?”
秦嬷嬷躬了躬身,“表小姐莫急,奴婢这就去将她们带来。”
沈静仪转过脸去,只希望珍珠绿拂两人快点儿过来,没过一会儿,真的看见她们了,心里一激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是让人好一阵忙活。
绿拂抬着沈静仪换了药的小臂,气愤道:“她们太过分了,竟然伤着小姐。”
沈静仪瞥了眼自己的小臂,并无太大的感觉,除了微微疼些外,倒也没多大事儿,幸亏不是扎在手腕里,她看过温娴割腕,着实可怖。
“我无事,这伤是自个儿弄的!”她不等她们询问,径自道:“我现在有件事儿要你们去查探查探。”
两人靠近,听了沈静仪的吩咐。
珍珠皱眉,“奴婢与绿拂也只是被关着,二爷那般的人,应当不会有事才是。”
话虽是这么说,也在理儿,可沈静仪不放心啊!
回想起谢宸对她的那般模样,她隐隐觉得,费了这么大力将她困在谢府,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她。
谢宸这样的人,从不会做无用之事才对。
因着她的话,珍珠与绿拂两人果然偷偷打听了,可让她失望的是,整个谢府的消息封锁的紧。
就在她急着不知道要如何之时,大白天儿的,竟然飞来一块儿裹着石头的纸张。
见到此,她松了口气,至少,她身边有人,那么,她也不必怕了。
在谢府的第三天,温娴过来了,邀月阁上,沈静仪并未如以往一般热络。
她与她,往后只怕也只能这般了。
见她脸不好,温娴有些担忧又有些后悔,“静仪,你,你这手……”
“无碍,多谢表姐关心!”她端着粉色釉面的茶盅,手臂露了出来。
温娴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她咬唇,出了这样的事,她的确也没有想到,更让她惊讶的是,谢宸竟然直接囚了她。
若非她之故,谢宸恐怕也不会这般,“静仪,我……”她动了动唇,干涩道:“对不住……”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沈静仪看向她,“是你给谢宸通风报信的?”
这点在谢宸质问她时,她便已经猜到了,她身边原来还有这么一双眼睛。
可笑她还浑然不知,待她如亲姐妹般。
“我并非有意的,只是想……”
“这样,你满意了?”沈静仪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搁下茶盅,“我自认待你不薄,便是侯府其他姐妹,也未有过同你这般亲近,可好笑的是,我亲近之人,转身便将我卖了。”
温娴一惊,摇摇头,抓住她的袖子道:“静仪,你放心,表哥和外祖母不会伤害你的,纵然将你困在此处,也是为你好罢了。”
沈静仪眸子一冷,“为我好?”她嗤笑,果然是谢家的好表小姐,这般比起来,她还真是不如,深吸了口气,她转而问道:“你可知我二哥人在何处?”
温娴眨眼,“这个,我不知……”
“你果然是她们的好棋子!”沈静仪讽刺地笑道,这样的语气让得温娴一愣,“静仪……”
“你走吧,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娴一愣,“静仪,你,你是不是怪我……”
她没有避开,“我是怪你,所以,温娴,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过吧!”
她这话说出来,连着珍珠与绿拂都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