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她的身子,听到儿子遇刺,只怕会承受不住。
陈煜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此事我会处理好,睡吧!明儿个我亲自带你过去。”
沈静仪点头,心里却是不如面上平静。
倘若沈坤真的在这个时候出事儿,只怕,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沈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同谢家划清界线,即使查出来是太后的手笔,这个时候,侯府动,并不明智。
要知道,她们的目的就是激怒侯府,从而拖沈治下水。
既然如此,太后已经出手了,必然不会只弄出这么件事来,看来,她要提醒侯府防着才是。
翌日,陈煜在衙门办完事便回府带上沈静仪一同前往法缘寺。
再来后山上,周围明显多了些人看守着,沈静仪注意到,大多都是沈家的护卫。有几个面善的,也曾经保护过她。
屋子里头,沈楠沈琮也在,看到她过来,并未感到惊讶!
“父亲如何了?”沈静仪走过去,瞥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坤。
他的脸色苍白的很,双唇干裂开来,看着,竟有股死气。这沈静仪一惊,忙看向两人,“可是不好?”
沈琮摇摇头,见她急了,沈楠才道:“差一寸伤到要害。”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般的轻伤,而是重伤?
她突然觉得腿软,踉跄了下,只见陈煜眼疾手快地将她捞住,揽在身前。见此,沈楠收回方才想要接着沈静仪的手,道:“好在无事了,大夫说,养一月便会好了,你无需担心。”
不担心?
沈静仪抿唇,她承认是有些担心他,可,她更担心的是沈家。
“二哥……”她看向他,刚张口,却见他抬起手,说道:“二哥晓得你要是说什么,此事,子铭已经同我说了。”
他看向陈煜,颔首道。
太后会有此举,着实是他没想到的,在京城对侯府动手,难不成真的当他沈家是软柿子不成?
不反抗并不代表没能力,他沈家,并非毫无反抗之力。
如今没了顾忌,便没了束缚,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坐在床边,沈静仪看着沈坤苍白的面色皱了皱眉头,“父亲还有多久才能醒来?”
“怕是最迟也要明日,失血过多,往后还需好好调养才是。”沈楠说道,叹了口气。
看了眼沈坤,沈琮也道:“二妹放心,往后我会亲自安排人守在这儿,每日过来探望。”
“那就多谢两位哥哥了。”她点头,“只是,二哥三哥平日里也要当心才是,太后既然出手,便不会轻易放弃。”
一旁,陈煜瞥了她一眼,明显有些吃味了。
自己的妻子可真是关心别人。
“咳咳……”他咳了咳,说道:“你们两个,近日的确该放心些。”
“子铭的意思是?”沈楠想了想,立即道:“难道,太后真的打算对我沈家出手了?”
陈煜颔首,“宫中不大太平,太后提前动手也属正常。况且,齐王已经蠢蠢欲动,怕是京城又要一翻……”他想到还有沈静仪,便咽下了后头的话。
以沈楠与沈琮的敏锐,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而沈静仪,毕竟经历了两世,其实,他一开口她便知道了。
太后,只怕快要不行了吧!
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动手,她这是想搅乱大局,临死也要拖几个垫背的。
对于他们的谈话,沈静仪并没有插嘴,只是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沈坤。
如今腹背受敌,她不信,一旦太后对沈家出手,谢宸会安分。
以他的手段,只怕会插上一脚,彻底将沈家逼上绝路吧!
思及此,她有些头疼。
最最担心的,不是太后,而是谢宸!
“走吧!”她愣神间,耳边传来陈煜的声音,她抬眸又看了眼沈坤,“这便走了么,可父亲这儿……”
“无碍,有你兄长照料着。”陈煜说道。
沈静仪只得点点头,毕竟自己已经嫁人了,自然不比沈楠沈琮两人方便。
“待到二叔醒了,我给你报个请安。”沈楠说道,亲自送了他们离去。
门口,他的身影久久伫立着。
沈琮上前,叫了声,“二哥!”
“嗯!”
“您方才为何不说,二叔怕是……醒不过来了……”
“住口,”沈楠皱眉,“此事不得外传一个字,否则,我便禀明父亲,家法伺候。”
“可,这么下去,也不一定能瞒得多长啊!”
沈楠眉头皱得更紧了,床上,沈坤面色苍白,犹自带着死气。
马车里,沈静仪掀开窗帘朝着山头的方向看了眼,最终放下。
“可是还担忧?”陈煜捏了捏她的手,“府中有株八百年的灵芝,一会儿回去,派人给岳父大人送来。”
“这,怕是不妥,太贵重了。”沈静仪摇头,引得陈煜微微一笑,“你我是夫妻,本就是一体,无须分得这样清。”
沈静仪想了想,目前沈坤的伤势还真是需要这些,况且,她方才看过,只怕伤要更严重些。
回到国公府,因着此事未敢透露出去,是以众人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沈坤已然出家。
倒是老太爷,将陈煜叫过去了。
正房里,沈静仪将顺便从寺里求来的平安符送给众人,“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好在也算是一片诚心。”
“九哥真是偏心,带九嫂嫂出去,却不带上我。”陈颖捏着平安符故意吃味儿道,引得众人哄笑。
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