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了?”老夫人盯着她,“什么叫没了?”
妈妈愈发低下头,“奴婢过去时,没瞧着人,后来便听人说湖里有人溺水了。> 见此,珍珠在一个丫鬟耳边低语几句后,便让她先回了闻香斋。
慈溪堂出了这样的事,要说没有鬼,无人相信。
可老夫人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与世子之间的和气。
谁都知晓陈煜并非是她跟前长大,从小与她便不亲近,这一回出了这样的事儿,若是不给他个满意的交代,只怕这份和气也维持不了多久。
嫌隙也只会越来越大。
闻香斋里,陈煜沉静着双眸,揽着沈静仪,托着她受伤的手腕,越久,众人就越能感受到由他散发的寒意。
沈静仪缩了缩,“别动!”他低声道,“这玉肌膏也怕是不管烫伤,等大夫重新配了药再给你抹上。”
她松了口气,柔声道:“我没事儿,其实这会儿好多了,也不太疼了。而且,还有三婶送来的烫伤药呢,你,你也别这样,我害怕……”
闻言,陈煜垂眸看着她,收敛了气息。
“在这府中,除了我给的,其他人的东西,一概不准用。”
沈静仪惊愕。> “既然人都死了,想来对方该抹的也都抹掉了。”说着,他嗤笑了声,“还真是心急呢!”
沈静仪皱眉,低头看了眼手腕的伤,微微思索起来。
正当他想得入神,耳边传来陈煜的声音:“我去一趟,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
“我也去,我跟你一块儿。”
“不行,好好待在屋子里,不准出去。”
交代了声屋里的丫鬟后,陈煜便出去了,沈静仪也只得乖乖留下。
看了眼这些守着她的人,沈静仪皱眉,“绿拂,谢嬷嬷还未回来么?”
“尚未,这几日谢嬷嬷都在掌灯之前回来,想来,还要有一会儿的。”绿拂回道,看了眼她的手腕,“小姐,可是疼了?”
沈静仪摇头,“不疼了,抹了玉肌膏凉凉的。”
“这人也真是歹毒,将小姐烫成这般,若是抓到她,定然饶不了她去。”
“你说,会是谁呢?”沈静仪皱眉,“伤了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排除了老夫人的可能。毕竟,她是在她跟前受伤,也是因她而被烫伤的。
老夫人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且,就算不太喜欢她,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茶那么烫,丫鬟还上来,碰巧就搁着离你那么近,这分明就是想烫着您嘛!”绿拂嘀咕道:“真觉着是不是有意的……”
沈静仪眸子闪了闪,扫了眼手腕,有意?
是了,看来,布局的人对老夫人甚是熟悉,否则,又怎么可能算计得滴水不漏?
慈溪堂,陈煜与老夫人相对而座,众人被挥退,此时只他们二人。
倒了两杯茶,陈煜将茶壶放下,抬眸道:“祖母请用茶!”
老夫人看了眼他气定神闲,眉目淡淡的模样,端起茶盅抿了口,随即放下。
“你不必如此,我若是想伤她,也不会在自个儿地方动手。更何况,怎么着她也是我国公府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还指望着她给我生个小世孙呢!”
她似是赌气般地说道。
陈煜依旧神色不变,修长的手指抬起茶盅,动作优雅,自顾自地品了品,“庐山云雾,祖母这儿的茶味道不错。”
听着自个儿孙子那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老夫人气结,干脆身子一转,“你喜欢就都拿去。”
随他信不信,总之已经这般了,她说再多,他若是不信她这个祖母,也没办法。
陈煜淡淡地道:“这慈溪堂漏洞百出,祖母若是不方便出手,孙儿大可以代劳。”
老夫人一愣,“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把慈溪堂重新梳理一遍,祖母年纪大了,这些小事儿,您就不必操劳了。”他抬起头,朝着她一笑。
温文尔雅,恭敬至极。
这一句话噎得老夫人半天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没办法,谁叫她理亏,便是想反对,也找不出理由来。
陈煜饮完杯中的茶水,放下后,便起身行了一礼,直到他走出门也没听到老夫人的声音。
外头,他目光扫了眼被押在院中的丫鬟婆子们,无人敢抬头。此时的他,犹如冰冷的豹子,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让人连呼吸都在颤抖。
“带下去!”
随着他清冷的声音响起,那些人也只是颤着身子,连声音也不敢发出一丝一毫。
院子里瞬间空落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有新的一批人前来。
自今日起,她们将会代替那些人。
而这一切,都是在老夫人的默许下完成的,没有人知晓他们方才谈了什么。
只知道老夫人并未阻止陈煜的做法。
至于那些丫鬟,她不担心,毕竟陈煜不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这点,她这个坐祖母的还是了解的。
待到陈煜离去后,老夫人佝偻着身子歪在炕上,叹了口气,“这一手,怕是想要我与世子反目成仇,即便不反目,只怕也会埋下种子,指不定哪天,就……”
说到这里,她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可恨,真是可恨。”
一旁的妈妈低头,“世子爷不是个冲动糊涂的,您瞧,这不是没怀疑您么?”
“他是没怀疑我,可,终究有了嫌隙。”她看着丫鬟掌灯的身影,摇摇头,“好在此次那沈氏无甚大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