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心里有数儿,母亲放心就是。”大夫人说道,“那这心姐儿的事,您打算如何?”
老夫人想了想,有些头疼,“之前那一户人家既然已经退亲了,咱们也没有再巴着的道理,再说了,说不定是她自己去退的亲。这几****就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给心姐儿准备吧!”
大夫人点头,“说起人家,我倒是知道几户,回头打听好了,将名册给您送来。”
“嗯,你看着安排吧!”老夫人说道,“老二媳妇儿那里……算了,你暂且不用知会她,等事情定下,再公布吧!”
沈静仪抬头,惊讶地看着老夫人,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太果断了?好歹顾氏也是沈碧心的嫡母,连亲事都要越过她,分明是已经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侯爷已经查出了顾家与齐王的关系,所以,老夫人之前能够容忍顾氏在府里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她并没有威胁到沈府的利益。可是如今一旦她威胁到沈府的利益了,她便不会手下留情。
出了嘉善堂,她脑袋里还晕乎乎的,并不明白为什么祖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打压顾氏。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事也就不该她过问了。
刚回到悠然居,沈敏如便过来,看到她珍珠径自将她迎了进去。
静仪坐在大炕上,端着一杯香茗,雾气将她那双本就朦胧的双眼衬得更加迷离,偶尔划过的暗暗幽光,让人觉得有些神秘。
“三妹的消息真是灵通,我这一杯茶还没下肚你就来了。”
这话不免带了些讽刺的味道,但是沈敏如并没有在意,她现在只关心那件事,“二姐姐,这件事怎么样了?祖母会替大姐做主吗?”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这件事我只负责跟祖母说,并没有说祖母她就一定会帮大姐。三妹,你若是真的好奇,不妨去找大伯娘打听打听,似乎这件事交给大伯娘办了。”
沈敏如噎了噎,她去找大夫人?
她脑袋没被驴踢好吧!
做这件事都是瞒着母亲的,若是找了大夫人势必让母亲知道了,到时候,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怎么能去找大伯娘呢,”她摇头,“难道,祖母就没跟你说什么吗?”
沈静仪垂眸,“这个我真不知道,说完这件事我就回来了,当时只有大伯娘留在那儿。”
沈敏如一听,有些急了。
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机会,如今还不知道到底有无用处,这,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大姐知道了,只怕更伤心吧?
她的心思飞远,沈静仪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并没有过问。
待到她走后,珍珠上前说道:“二小姐,今儿个这事只怕已经让二夫人晓得了,咱们日后还是小心为妙。”
“我省得,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迎面对阵的好。”至少这样,她还有机会出击。
珍珠点点头,心里想着,最近一定要严加管束院子里的人,务必做好防范。
“乳娘到哪儿了?上一回来信是什么时候?”
“回二小姐,上回来信是年前二十九,说是大概三月初抵达京城。”
“三月初么?”她低喃了几声,她记得前一世是四月才回来的。她想了想,问道:“六少爷近日怎么样?”
“还是和往常一样,有时送来一些小玩意儿,有时候送一些字帖过来。”
沈静仪沉默下来,她手中的茶盅已然冷却,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杯身轻轻地摩擦着,一双迷雾般的眸子让人猜不透她此刻心中所想。
屋子里的人一时连呼吸都放轻了,珍珠想了想,回头对屋里几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出去了。
半晌,沈静仪才将茶盅放下,“乳娘想必过几日就能到了,你派个熟悉的人在城门口守着,一旦碰见乳娘就将她拦下。”
“二小姐,派人去城门口守着?”珍珠犹豫道,若是二门处还差不多,这城门口有点儿……
沈静仪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她们都是闺阁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和人手。
“算了算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你继续让人盯着外院的六少爷,任何动静都要通知我。”
珍珠松了口气,屈了屈身道:“是,二小姐,奴婢这里倒是真有一件事儿。”
沈静仪微微一顿,侧耳倾听。
“据咱们的人说,六少爷的长随倒是经常与人来往,似乎有什么东西相传,不过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何物。”
“他的长随与人传物?”沈静仪眯了眯眸子,“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据说看起来也像个大户人家的随从。”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沈静仪来不及抓住便又消失了,她蹙眉想了想,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什么关联。
只可惜她没有放在外面的人,不然做起事来就好办多了。
“继续盯着,最好能找个在外院经常跑腿的,打听出来对方是什么人。”
“是,奴婢省得。”
沈静仪颔首,“退下吧,绿拂留下给我捶捶腿。”
“是……”珍珠将炕桌端下来,又给她垫了个白底绿纹缠枝的大引枕,
珍珠和锦屏退下,绿拂拿了美人锤过来,搬了绣墩在炕前,替她捶起腿来。
“咱们铺子里可有能用的人?”她问道:“最好是能信得过的,人脉比较广,为人处事机灵点儿的。”
绿拂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