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云鸿逸被面前的圆凳一绊,差点摔倒在地。 .?r?a?n??e?n?`o r?g
他重新站直身体的时候,那碍事的圆凳已然粉碎。
水翎烁明显注意到他的脸色黑了下来。
耳听着他呼吸加粗,她没来由地有些心慌,赶忙辩解道:“我也是才接手这副身体,谁知道这女霸王刚巧这时候有了身孕!”
话落,云鸿逸已从隐忍怒气的傻站中缓过神来,猛地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虽说她知道他这是要亲自把脉,但她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往常无视他,主要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不会把她怎样。
至于如何清楚,那自然是看他有没有把杀气打开。
而现在,她感到整个身子骨里都透着一股刺痛的寒意。
云鸿逸扣了她的手腕,怒瞪了她半晌,忽又把视线投放到她小腹处。
他只是随意一扫,便又重新看向她的眼睛。
“你打算如何处理?”他忽然问道。
“啊?”水翎烁懵了。
她紧接着便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护住小腹处:“我之前那副身体不是被你收起来了么?你再想法子……”
“别做梦了!”云鸿逸终于怒吼出声来,“跟你讲过多少次,你那副身体暂时不能用了,这一次我遭了甘楠的暗算,被他下了禁制,许多法术都施展不开!”
他这会儿又把视线锁定在她护着小腹的一双手上。
水翎烁注意到他又缓缓收紧了两个拳头。
她顿时就产生了不太好的联想,赶忙挤出泪花儿扑在他怀里藏好肚子:“逸,我的心好痛……”
云鸿逸气得扭曲的脸面一僵,涩声道:“你也会心痛?”
她一连点头:“嗯。”
她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使得他一时也辨不出真假来,反倒听着还真有几分糯糯的委屈之意。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然而这在她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便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现在不仅心痛,连背也疼起来啦!”
她其实更想说肚子疼,不过她识趣地没有说。
受尽了冷遇的人突然接收到友好的讯号,那心情可想而知。云鸿逸本来就有些激动,这会儿再听她娇滴滴地喊疼,一颗心顿时便软作了一团棉花,又柔又暖。
这一软化下来,他所有的动作都跟着轻柔起来,不仅拍背变作了抚背,连搂着她的力道都柔和了许多。
一时之间,气氛忽又变得诡异起来。
眼见着便要朝着某种羞人的事件方向发展,水翎烁猛地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唇。
这时候两人之间已是呼吸想接的距离了。她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我,”她舔了舔唇瓣,本想坦然面对他火热的双眼,却还是没能坚持住,垂下了脑袋:“我肚子疼!”
正是因为这肚子疼她才发现女霸王这身体有了身孕。原本还只是隐隐约约地疼,她也并没有怎的放在心上,直到方才他进来之前,她感到疼得有些重了,才习惯性地去准备月事布……然后才发现并非原以为的那样。
她在医谷时也学到了不少医理常识,故而在确定了自身有小产之兆的时候,便想到了导致腹疼的原因。
孕妇在孕期的前三个月是要必须杜绝做那些危险的运动的。
而她却疯狂了两回。
她其实是很恼火的,毕竟这罪魁祸首便是他。可话一出来,她却又控制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这时候她倒忘了她一开始告知他这消息并非是为了控诉什么的。
云鸿逸是何等的精明?他被捂住了嘴巴的时候立即便明白了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便又多了几分酸涩:“我在你眼里便是那等肤浅随意的?”
……
因为出人意料的事实终究不可扭转,虎大王发兵过来的时候,水翎烁只能坐在马车里“指挥”。
而云鸿逸则陪坐在她旁边。
外人只道她是信心满满,却不知她是提心吊胆。
外面到处都是各种问候她的声音,字眼无不血腥残暴。
虽说云鸿逸陪在跟前,但她却对他难立信心,因为他前面才说许多术法都暂时施展不开了。
她一紧张便忍不住去想兽皮图上面的功法,以图临时抱佛脚多抱出些能耐来,然而却又弄得小腹作痛,冷汗直冒。
云鸿逸一面忙着应付外面的局势,一面又还要照看她,自然便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她的紧张。
等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一边冒着冷汗哼唧了。
他只好给她又输送了些法力稳住胎气:“你别净给我添乱,这些个没有思想的东西还不至于难得住我!”
水翎烁这两天越发脾气见长,听他语气重了些,立即便反驳:“孕妇可不就是惯会疑神疑鬼的?!再说了,是你自己说如今没多大能耐了!”
“……”云鸿逸默默地安排好外面的事情,这才又认真解释起来,“更换肉身乃是不为天道所允许的做法,这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到的,若不然,岂非人人都可以枉顾轮回,想活便活?故而,这更换肉身的法术自来也极难操纵,若非如此——”
他忽然顿住话晃了晃自己那两只细长的手胳膊,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若非如此,甘楠这副身体我早就换了下去。你以为只你自己恶心自己现下这副身体?”
“但也只是这件事难做!”他又抬眼凝视着她,眼中又是一片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