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明德不是一个凭着自己的判断,就可以随意乱杀的人。所以在扔出飞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撤回的准备。
只是这一试之下,那人果然是个有问题的。
就在这人还发愣的时候,左承文手中长枪已经华为一条巨蟒,向着他直接杀了过去。
这人虽在发愣,但毕竟是个武者,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
所以当左承文的长枪向他刺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这一次,他的第一反应就已经和刚才面都屈明德的飞刀不同,他不是试图格挡,而是加紧往后撤退。
那些苦工原本就已经在发现自己想不起那人是谁的时候,有了一些慌乱。此刻看到左承文等人动手,更是害怕至极,当下就四处乱窜了起来。
面对这么多的人,左承文当然不可能纵马上前,胡乱践踏。因而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人群当中穿过,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看着水花四溅的水面,以及到处乱跑总之要脱离自己等人的苦工们,左承文沉默良久。
“掌旗,你看这事……”赵忠策马到了左承文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赵忠身上的嫌疑虽然看是洗清了,但是这并不值得高兴,因为现在的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正往不可预知的方向滑去。
左承文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今天的事情屡屡出现意外,左承文这一番兴师动众,根本没有取得任何的结果。也可以说他是平白做了一番无用功不说,还把天南镖局在徽阳的布置给暴露了出来,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过了一小会儿,左承文调拨马头,重新来到屈明德的身边:“屈兄,刚才还是要多谢你了。”
屈明德摇头,苦笑道:“唉,我好像是好心办了坏事。要不是我突然出手,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弄清楚那人的身份。”
“不,我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他了,偏转马头已经是最后的验证。要不是屈兄你那一手飞刀,估计他还能隐藏下去。”左承文说道。
看他的样子,的确不是安慰的话语,屈明德心中的歉疚也就稍微去了一些。
“刚才的苦工里面,有问题的人绝对不止一个,否则的话,那人不可能被当成代表推选出来。”略过刚才的话题,屈明德说道。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刚才屈明德找人问话,苦工群中明显又过一番骚动。不过最终还是把那人给推了出来。
如果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他威望较高,所以能让苦工放心的话,那么现在事实已经证明,刚才的想法是错误的。
苦工的骚动,分明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出来和左承文对话,而这人则是在自己同伙的帮助之下,以自告奋勇的姿势赢得了苦工的默认,这才能够顺利站到左承文的马前。
只是这样的推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这个人要站出来?他和左承文接触,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笔记,左承文已经打算在这里的事情完结之后,就返回彭阳了。
“搞鬼的人,肯定邱步凡、孙彻然当中的一个。”赵忠恨恨的说道:“徽阳城中,除了他们,没有谁还有这样的能量。”
“这可不一定!”屈明德在心中暗自回答道。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在从符离到徽阳的路上,那一夜奔驰途中的屡次拦截。如果是那些人的话,也未必没有可能。当然,现在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就一定和邱步凡、孙彻然二人没有联系。也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也说不定。
在这里凭空瞎想,显然是不可能出什么结果的。因此屈明德很快放弃推断,将心神集中到眼前来。
左承文好像也是刚刚回神,只听他说道:“这里的事情,已经算完了。”
“怎么就算完了?前面左承文说是关应昔飞书给他,要他尽快赶往徽阳,有事要做。但是现在做了什么呢?吃了一顿饭,见了两个人,这就算完了?”
“他和孙彻然会面的事情,我没有参与。难道在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成?”
屈明德听了左承文开头的话,在心中暗自思索,但是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眼下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邱步凡就算不是个造反头子,将那么多人集中起来,也肯定有问题。另外那屈明德从未谋面的孙彻然,肯定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除此之外,徽阳城中的青皮混子这时候到底落在什么地方,屈明德也还没有搞清楚。
不过左承文当然不可能知道屈明德的暗中腹诽,因而他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现在彭阳有事,我不能不走。但是邱步凡这里,似乎也要在近期举事,代表官方势力的孙彻然又是态度暧昧。未防意外,赵镖头你带上几个人留在这里,以观后变。要是没有什么情况的话,半个月之后,你也赶回彭阳来。”左承文说道。
“是,掌旗!”赵忠的回答很是干脆,对于左承文的命令没有半点质疑。
“现在我们先出城,晚上就出发赶回彭阳。”左承文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苦工逃散的方向,然后就从手下人分开的中间往外边策马走去。
苦工当中有问题的人不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是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一一调查,所以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轻轻放过。
屈明德看着左承文的背影,暗思自己信息缺失太过严重,虽然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