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酒交谈,屈明德和左承文在听到老者谈起了前几天有大队人马从徽阳城往这边奔来的时候,都是相视一笑。
“唉,老头子我也是见机得快,眼见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在徽阳城外就停了下来,派了个小徒弟前去打探情况。”老者抿了一口酒,说道:“不得了啊,徽阳居然乱了起来。”
“哦?是怎么回事,老丈能够跟我们详细说说?”听到徽阳城乱了起来的消息,屈明德分外关心。
关于徽阳水道龙头邱步凡要弄些事情的消息,屈明德和左承文已经听他亲自说过。但是具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就不清楚了。所以这时候听到这老者说话,屈明德和左承文当然留意。
老者听到屈明德的话,倒也没有多心。
大周天下安稳了这么多年,乍然听闻有了不安稳的迹象,自然是所有人都忍不住关心的。
老者说道:“好叫两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强人,把徽阳给占下了。”
“等等,老丈你是说有人公然举旗造反了?”屈明德听到老者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邱步凡真的是那种毫不利己,专门为人的“古道热肠”的人看起来也不像啊。
“公然举旗倒是没有,不过造反应该是无疑的了。”老者说道:“总之是徽阳怕已不再官府的掌控之下了。”
“不是公然举旗,老丈你怎么会知道其中的内情呢?”屈明德再次问道。
左承文一面听着屈明德和老丈的的对话,自身并不开口,而是无意识的把玩着酒杯,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不是老头子我吹牛,这些年走南闯北,别的没有,但是大周官府的做派我却是见多了。徽阳城现在虽然挂着大周的旗帜,但是里面的那种气息,我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官府。”老者说道。
这么说好像是有些神秘主义色彩,莫不是这老者还有望气之术?
心中转着各种念头,屈明德却是把话岔了开去。
见到他的样子,老者也顺势略过这个话题。
别看他们刚才说造反造反的,一个个都是淡定无比的样子,似乎这不过是个等会吃什么的小问题。但实际上,老者的心里面却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大周王朝律法严苛,这绝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因为还有武者这种神奇生物的存在,屈明德毫不怀疑官府对人的控制会多出许多倍。
老者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够维持表面的镇定和他们谈论这些,已经算是借了多年来闯荡市面的光了。
接下来左承文也不玩他的酒杯了,跟着老者问起了许多的新鲜事,屈明德在边上听着,偶尔参与两句,倒也不觉得有丝毫的无聊。
他们这一路慢腾腾的走了两三天,这才算是遥遥望见了彭城的城墙——行商队伍,到底和单纯赶路的江湖人不同,速度慢些也是正常的。
这一路上,屈明德并没有在路上看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老者说的徽阳城乱起来的消息不靠谱,还是因为所有的异常情况都已经被人在他们的身后拦截住了。
这时候看到了城墙,左承文舒了一下腰,说道:“可算是到了。”
“呵呵,这几天陪着老头子唠叨,真是辛苦两位公子了。”老者看见左承文的样子,笑着说道。
“许公说笑了。这两天我们多有叨扰,又听了您这么多的故事,告罪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屈明德说道。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屈明德已经知道老者姓许,叫许源。那位被称作小石头的中年人本名魏石,跟许姓老者倒没有什么亲属关系,只是因为跟得久了,这才叫他三叔。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能够为大公子和屈公子你们二位解乏,这是老头子的荣幸。”
说话间,商队在慢慢的往前行进,差不多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走到了彭城之下。
作为江州首府,彭城比起憋出来,自然又多了一份壮阔。
至少光是从这城墙上来看,就比屈明德见过的符离以及徽阳都要高出了一倍还多。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屈明德感叹道。
“一州治所,理应由此气象。”老者说道:“这城中好玩的去处有许多,不过有大公子在这里,老头子就不为屈公子你多为赘述了。”
说话间,魏山走了上来,对着老者说道:“三叔,地方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卸货?”
“哦?这么快就到了啊,各位主顾都来了没有啊?”老者问道。
“来了来了,都在那边等着您呢。”魏山对着老者说道。
“好好好,那你就去主持一下,我在这里陪着两位公子,走不开。”
“别别,老丈你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们了。”屈明德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不如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吧。左兄你要不要一起?”
“当然!”左承文答道。
见到两人表态,老者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就带着他们过去了。。
说是主持,当然也不需要老者亲自动手,不过是站在边上跟着各位相熟的主顾寒暄而已。
屈、左二人这时候也没有干站着,而是四处打量起分派的货物。
这许姓老者果然不愧是被左承文称作江州最有名的行商,他弄来的很多东西,屈明德都没有怎么看见过。
“能够把行商的生意做到这一步,这老丈果然也是天才啊。”屈明德感叹道。
然后他就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