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把另一个时空的事情和他细说,可她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股脑都给说了。
那些事情,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即便是在那个时空,也不与人提及,除了教授,无人知她出身于废弃之都。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她在这里压根不需要为了维护自己的荣誉,而隐藏出身。
一定是这样......
呼吸均匀,她睡熟了。
一道气流波动,案上的油灯亮了。
秦如歌就睡在床边,睡颜恬美,只是眉宇间略带愁容,藤床之上,探来一只修长的手,从被褥里拉出她的左手。
他动作轻,她睡得深,并无察觉惊醒。
指腹推开腕间缠绕稀松的纱布,底下割痕深刻夺目,且粗壮不一,不可能是一刀一次而成,可以想象,那几刀有多狠多重多果敢。
以前他动辄出血,柯凡在燕王府准备了大量能给他供血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秦如歌的血,竟然也和他的匹配。
这些天,她忙前忙后,眼底的阴影,面色的白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熟睡,他自然没有忽视,这个傻女人,到底放了多少血供他使用?
“傻女人......”
本该动惮不得的上身,竟艰难探到她身前。
薄唇在她唇角轻轻印了印,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脸颊:“试一试吧,就算你不答应,也得试。”
他躺回原处,却是没有松开她的手她的疤,头颅依然侧对着,紧紧看着她。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呵,匪夷所思,为什么本王就信了呢,秦如歌,你难道会邪术不成?既然你说你不是那个围着慕容琰团团转的痴女,那么你的身心可就完完全全属于本王一个人了,你可记住了,你,秦如歌,只属于本王。”
自从秦如歌听了他的掏心话起,她怎么看他怎么别扭,想避走远远的,却又放心不下。
推着他散了一会儿步,秦如歌便让他回屋俯卧于床上,按摩完了力所能及能按的地方之后,她尴尬轻咳,跨坐在凤明煌腰上,解释道:“夫君,你躺了太久,浑身肌肉有些僵化了,妾身这是帮你放松肌肉,锻炼改善一下症状,你忍耐一下。”
某人倒是很享受,勾唇:“无妨,娘子不是外人,为夫的身心都是属于娘子的,尽管蹂躏。”
“......”
你才蹂躏,你全家蹂躏!
秦如歌嘴角抽搐,有点不太适应他这副腔调,汗颜......
其实他的知觉已经回归得差不多了,她坐上去的时候,某人凤眸紧眯,极力忍耐才压下应激反应。这节骨眼让她发现他上身能动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十指及掌心有规律地按压,某人舒服得凤眸眯得更细。
没有闲杂人等时不时敲门拉走她,没有恶心的女人来烦着他,只有嘴硬心软的她服侍着他,这种日子实在是舒爽。
“左边一点,那里好像有点麻麻的感觉。”
“这里吗?”
“对,就是这儿,抠一下,对对,再用力一点,很好。”其实是左边有点痒。
“......”
“再下面一点,好像也有感觉。”
“这里?”
“唔,再下一点,对,就这儿。”
“......”
“唔~”
某人舒服过了头,喉间蹦出一声娇嗔。
十指迟疑地停顿,按摩暂歇。
秦如歌起疑眯眸,试探道:“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他反应是不是太大了?过去给他按摩的时候,可没有叫得这么***。
念头生,动作起,她咬咬牙,狠心用力按下肩骨处。
凤明煌疼得浑身飙冷汗,骨头似要被碾碎,心里骂她狠,嘴上却是死咬牙根压制痛楚,须臾才虚弱道:“娘子,怎么停了,继续按其他地方呀。”
没反应?
难道她多虑了。
也对,他才刚刚达到活动手腕的程度,是她操之过急了。
凤明煌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要骗过大夫,还真是考究功夫和演技。
秦如歌给他做了全身按摩,连脚趾都没有放过,许是太舒服了,凤明煌便睡起午觉来了。
她蹑手蹑脚收拾了这两天未洗的衣衫,到河边捣洗。
水流缓缓,她把洗衣盆抱在胸前,静立凝望水流高处,那薄雾笼罩的地方。
入江是唯一进入此地的方法,西凉那些人一时半会参详不出来,很正常,可她担心万一,万一他们哪一天顿悟了呢。
如若能在短时间内,重创西凉军,他们才会绝对的安全。
就看,他如何反击了。
好不容易晾完衣服,她望着风中微扬的湿衣,有他的,也有她的,还真像乡间小两口,没想到她在这穷乡僻壤做村姑做得爽歪歪,长安城碧落城那些人知道了,估计大跌眼镜。
不待见她的那些,绝对鄙夷外加幸灾乐祸,待见她的那些,一定以为她烧坏脑壳了。
日常功夫完成以后,她又背着药篓子上山走了一趟,走了半天,眼看要日暮黄昏了,虽是满载而归,可她却是失落的。
“这里奇珍药物植株这么多,比那善灵果稀罕的都找着了,为什么偏偏找不到它呢?”
秦如歌叹了叹,认命下山。
看来连老天爷也不想让他活得太舒适,只有日夜提心吊胆,这人才守分寸,不然,恐怕南越要大乱了。
哼着小调,她走上楼梯,便听得噗通一声。
她目光一闪,快步夺门而进,便见床上那人在床前蜷成半球状